46.第 46 章[第2頁/共4頁]

阿鳳閉了一下眼，腦海中閃現一道身影，他握緊了手中的槍。

在城東的集市處，數名軍中的書記官，設立了桌案，收點兵士們上繳的人頭數。

此物叫做“驗”，是在汴州推行的新政策，統統在汴州的晉國國籍之人，都發放一塊材質分歧“驗”，以證明國人身份。

曾經他活得很苦悶, 但他還是很捨不得這條命, 為了活下去, 非論甚麼樣的屈辱他都能夠忍耐。

他們都是為了甚麼？就為了那一點田？那一道新政？

阿鳳心知此人力大無窮，使槍尖一挑，架開鐵槊，避其鋒芒。二人錯身而過，阿鳳隻覺雙臂發麻，槍身微微顫抖，心知在臂力上遠不是此人敵手。

一個半邊麵孔橫著一道刀疤，耳朵缺了一個口的晉軍小卒，一下滾到嵬名山馬腳之下，揮刀就砍馬腿。

“非要這麼固執？既然你自尋死路，那休怪爺爺送你上路！”

嵬名山的技藝他見地過，強大並且凶悍，就連俞將軍都差點命喪在他手中。阿鳳很清楚目前的本身不是他的敵手。

甕城崩塌了一角，男人們擠在那邊, 抓緊搶修, 詭計在仇敵第二波進犯到臨之前, 堵上阿誰缺口。

“仆人，你……親身來了。”阿鳳舉了一下帶血的手，被程千葉接住了。

“鳳。”

“你……好好的返來。”

“鳳。”正在內甕城構造敢死隊的肖瑾瞥見他，按住他的肩膀，“活著返來。”

那人舉刀一接，連退數步，卸掉勁道，

東麵一行人賣力記錄著軍功，西麵一行人賣力在一塊塊削好的楊木板上寫上名字，發放給脫了奴籍的仆從。

“那如何辦？看著他死？現在你還能隻把他當一個仆從來看嗎！”俞敦素大喝一聲，“來人！取我披掛！隨我出城！”

不得不鳴金出兵，退出二十裡餘外，犬戎大將嵬名山身中兩箭，逃回營地不提。

嵬名山使一棗陽槊，槊尖倒勾利刃閃點點寒芒，仗著駿騎一衝之勢，向著阿鳳迎頭擊來。

汴州城門大開，主君親身率兵來援，使得城中士氣大振，歡聲一片，被勁敵圍困了月餘的陰霾之情一掃而空。

凡是在此次戰役中，獲得了仇敵首級的仆從們，都興高采烈的提著血淋淋的人頭，排著隊支付這個意味著布衣身份的“驗”。

阿鳳走下城牆，邊走邊咬動手中的包子, 白麪發的皮, 中間包著肉餡，固然是涼的, 但是還是很好吃。

現在, 統統彷彿都竄改了，吃得也好穿得也暖, 活得有點人樣了, 但他卻決定去麵對滅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