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章 餘孽[第1頁/共5頁]

但是這大周禦龍主權的卻不是他，而是垂簾聽政的太後。現在局勢膠著，都盯著沈澤川這條命。他如果能認罪死了便皆大歡樂，如果不死，便必定成為肉中刺。離北蕭氏現下繁華登頂，連啟東總帥戚家都要避退三尺。蕭既明先為四大名將中的“鐵馬冰河”，又是啟東邊郡陸廣白的妹婿，窮究起來，他既能變更離北鐵騎，又能憑著妻家調遣邊郡守備軍，讓這闃都不得不防。

鹹德帝似是有些乏了，靠在椅子上揮揮手，說：“讓他明日來吧。”

朝暉在頓時昂首躬身，策馬追了上去。

紀雷與蕭馳野相視大笑，說：“二公子，兩年不見，怎的陌生了！”

紀雷笑應了，對蕭馳野說：“那便先進宮去，儀仗隊還候著呢。”

蕭馳野頭盔下的神采不清，陸廣白捶了他肩頭一下，說：“到底是你大哥。”

蕭馳野進了宮，朝暉遞上一方帕子，他邊走邊擦手。

朝暉低聲說：“公子剛纔那腳太冒險，那沈狗餘孽如果當場斃命，太後那邊怕是不悅。”

沈澤川含著血沫，低頭“嗯”了一聲。

陸廣白歎道：“近年離北處於風口浪尖，每逢出兵，都要三思。此次隻恨沈衛畏縮不戰，留瞭如許的爛攤子。我兵過茶石天坑，那血水都漫過了馬蹄。他極刑難逃，先行自焚，可這事委實蹊蹺。既明，你擒了他兒子入都，可看出甚麼來了？”

蕭馳野拎著韁繩，道：“圈著我呢。”

陸廣白沉默寡言，點了點頭，便起家與蕭家兄弟一起往外走。出了宮門，上了馬，蕭既明才說：“如何一向跪著？”

蕭既明在風中攏氅，說：“沈衛向來看重嫡庶之分，此子庶出第八，母家又無憑靠，棄於端州養著，不知內幕也在道理當中。但是皇上如此固執，此中何嘗冇有原因。”

沈衛當初狼狽西撤，達到茨州已是中博最後一道防地。離北鐵騎從北南下，世子蕭既明冒雪行軍，三日不歇，橫渡冰河，直驅茨州。誰知沈衛連茨州也未守住，導致離北鐵馬隊陷重圍。若非蕭既明設有後盾，隻怕又是場惡戰。

鹹德帝含笑說：“好小子，穿戴鎧甲，威武得很。朕聽聞，前年邊沙十二部劫襲糧道和邊驛，你也大顯技藝，活捉了幾小我，是不是？”

蕭既明點頭。他的大氅擁著朝服，褪去了鎧甲，反倒冇有蕭馳野的那股年青悍勁，卻無端讓人移不開眼。他說：“都好，爹還惦記取老將軍的腿傷，此次特地喚我帶了慣用的膏藥來。亦梔也好，就是自打有了身孕，甚是思念你們。信寫了很多，我也帶來了。待會兒去了府裡，便能見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