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4 章 審問[第2頁/共5頁]

沈澤川高興地說：“花思謙也咬舌他殺了。下一個，是你還是潘如貴？我們抽簽好不好！師叔，你先來。”

紀雷連日受刑，神識恍忽，在這詭異的氛圍裡，被沈澤川說得真假混合。他死死地看著那兩隻薄刃，終究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，當他顫栗的手指碰到薄刃時，瞥見沈澤川緩緩扯動唇角。

紀雷狼狽地哽咽起來，他也不曉得那裡來的驚駭感，彷彿本身真的變成了任人拿捏的牲口，隻能俯視著沈澤川。

蕭馳野斜倚著門，在黑暗中抱動手臂，如同獵豹普通盯著他。

沈澤川洗動手，把手洗得泛紅，才用帕擦了。身上的白衣冇沾血跡，卻繚繞著血腥味。他拎起衣衿，皺著眉聞了聞。

紀雷越說越短促。

“錯了。”沈澤川緊緊把控著氛圍，“不是我要殺你。”

“錦衣衛裡有個叫喬天涯的人，刀法很好，我想要他。”沈澤川安靜地說。

紀雷盜汗涔涔，他貼著牆，不再直視沈澤川的眼睛。

他說罷，指間轉出兩把薄刃，穿過空地遞向紀雷。

沈澤川身上帶著點鹹腥味，他笑了半晌，說：“這供詞能不能遞上去，全看海閣老如何考慮。”

“太後叮嚀我動手要快。”沈澤川盯著他，“我卻給了你挑選的機遇，師叔，多活一日，也有轉機。”

雨中不知何時異化了雪，備感濕冷。

“但是歡愉之日都是轉眼即逝的啊。隻要舌頭還在,缺條腿，斷個臂，剜雙眼，十足冇甚麼大不了。幾個月前，師叔請我吃驢炙，那一次我冇嚐到，現在長夜漫漫，正宜把酒相啖。”沈澤川指間滑出薄刃，磕在雕欄的裂縫間，說，“紀雷，下酒了。”

沈澤川把一顆東珠丟進樊籠裡，那珠子骨碌碌地磕在邊沿，滾到紀雷腳邊。沈澤川打量著紀雷逐步變色的臉，笑起來。

說罷他開了門，先走了。

“你問我，”沈澤川愉悅地說,“你在問我啊？”

“是你！”紀雷摳著雕欄，“是你！”

“我冇有殺太子，我想救他的！但是爹俄然就死了。”紀雷無助地說，“爹死了，他們要栽贓給我！我若擔了罪名，大哥會殺了我，紀綱也會殺了我！我能如何辦？我隻能求潘如貴！潘如貴要保我，我就必須捏造文書！我被逼到阿誰地步，我也要活！”

“有勞了。”沈澤川說，“夜已深，我該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