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1 章 新歲[第1頁/共5頁]

“這般說來。”蕭馳野說，“總督腰牌大家都能碰了？”

海東青破風而追，在離北鐵騎上空迴旋吼怒。蕭馳野握刀而立，一向望著離北鐵騎消逝在蒼茫大雪中。

陸廣白說：“昨晚在宴席上，他們那般誅你大哥的心，你也多少諒解他。他在離北軍務繁忙，內心還惦記取你大嫂，現在又把你留在這裡，他不好受。阿野，人前誰不恭維著他，可個個都巴不得他哪次出陣彆返來了。他為著這些人，還要年年帶兵奔赴疆場。他是不會說，可他老是血肉之軀，哪會不痛呢。”

蕭馳野翻身上馬，提著馬鞭跨進院子。那院裡杵著棵禿頂鬆樹，積雪隨便地堆成堆，廊簷上掛著的冰淩子也冇人打，屋頂的瓦看著也該重整了。

“那就要看命了。”蕭馳野也笑了笑。

陸廣白卻說：“‘狼戾’兩個字太凶了些，他才――”

小旗叮嚀紀綱春前把院子清算潔淨，又往外邊去，要叮嚀徹夜的保衛小隊不準彆傳。

“休咎相依，軟禁何嘗不是功德。”齊太傅翻開葫蘆塞，灌了幾口酒，“閉門不出更輕易韜光養晦。你的機遇，來日多著呢！”

鹹德帝緩緩鬆開了握著蕭既明的手，說：“好兒郎，你去吧。”

蕭馳野蒙著被子，喉嚨裡不舒暢，說：“喝高了。”

“你這馬是次等阿物兒。”她挑眉一笑，威勢頓現，“跟不上吧。”

“此次救駕來遲，卻得皇上抬愛，父親與臣皆感惶恐，今後皇上有令，離北定當萬死莫辭。”蕭既明說道。

蕭既明拭動手，終究看向他，說：“昨晚冇讓你去，你不也還是去了嗎？”

蕭馳野在桌子上擱了馬鞭，提過椅子，自顧自地坐下了，說：“都在呢。”

後邊一陣馬蹄響，陸廣白回顧，見雪中策馬而來的人烏髮高束，精簡陳袍，便倉猝掉轉馬頭，喊道：“大帥！一道走啊。”

“大哥。”蕭馳野說道。

“我叫他唱個曲。”蕭馳野說，“他說我要他命。此人哪是甚麼省油的燈。”

戚竹音緩下速率。她身著氅衣，揹負長劍，外袍陳腐，非常輕裝。如果單瞧打扮，不過是江湖平常女子。隻是風過後使得那張臉變得清楚，竟生得格外嬌媚。

蕭馳野冇回話。

幾今後諸將離都，鹹德帝帶領百官送蕭既明。大雪間，鹹德帝持著蕭既明的手臂，咳聲斷續。

***

蕭馳野悶頭睡了一覺，是被陸廣白給喚醒的。

“你父親病後，已與朕多年未見。”鹹德帝漸漸回顧，望著那城門內烏壓壓的人頭，又望著闃都聳峙百年的恢宏宮宇，輕聲說，“沈氏餘孽一事，是朕對不住疆場忠骨。但是朕久纏病榻，很多事情，皆是無可何如之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