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[第2頁/共4頁]

入城的兒郎鐵甲紅襟，寂靜厲穆，列隊隆隆而過，如初生的驕陽般充滿陽剛之美，這一刻是他們平生中最光輝的名勝，而他們中本應最有資格列隊此中的人，卻不在此。

“倒是冇有說甚麼，隻是說稍後再議，一概挽留的話都未曾說。”

“曉得是誰參的他嗎？”

霍時英皺皺眉，冇接話反而問道：“有甚麼動靜傳返來嗎？”

霍時英點頭：“原是應當的，大元帥本就是戰時臨危受命的一個封號，打完仗了是要交歸去的，不然反倒落了個居兵自重的懷疑。”

霍時嘉扭頭瞟了她一眼又道：“他把涼州兵馬總督也一併辭了。”

“禦史台的童之周，本來在揚州做過道台，韓林軒在揚州做了十年太守，兩人同事過十多年。”

兄妹兩寂靜了一會，霍時英俄然想起來又問：“誒，羌人冇派人來和談？”

“來了，人家本來在潁昌府一敗，新王剛一繼位就派信使來媾和的，但他把來使殺了，然後就帶人殺出關去了，就因為這事他已經被人蔘了。”

霍時英問他：“有信了嗎？甚麼時候能到？”

“剛纔親衛來報，已經出了宮門了，約有半刻鐘就能到了。”

天涯暮色四合，灰濛濛的風景裡，踩著雞犬相聞的販子之聲，一步步的走回王府，這一起霍時英走的格外的慢，步步遲緩，乃至連跟在前麵的小六看來那行動中帶著幾分沉淪的意義，背影如能說話般的表達著一種深沉，小六一點都看不懂也鬨不明白他的主子在想甚麼了，實在也不會有人曉得，霍時英這半生最享用的就是這一下午，她畢生尋求的也就是這雞犬相聞的最實在最樸素的餬口。冇有人懂她，她也從未曾對誰透露過。

隔著兩條街是霍真入城的十裡長街，遠處的禮炮，鼓樂之聲，人群的喧嘩聲，隔空而來，以霍時英的耳力乃至還能聞聲整齊齊截的馬蹄聲，鐵甲鏗鏘崢嶸之聲，閉上眼睛那豪情彭湃的名勝彷彿就能勾畫在麵前。霍時英真的一手搭在石欄上閉目聆聽，瞬息後她展開眼睛，眼中波瀾皆無，埋頭一勺一勺的吃完碗裡餛飩。

霍時英回看他冇有答覆他反而問道：“皇上對他的請辭可說了甚麼？”

“客氣，客氣。”白叟拿著摸布回了一句，到一旁擦桌子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