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青梅酒[第2頁/共3頁]

蘇慕遮依言舉起酒杯，淺嘗一口，在舌尖上細品，酒液相容了青梅和順纏綿和酒的暢快濃烈，微酸甜美裡流露著一種分外醇厚的質感，又很有幾分女兒家的嫋嫋清韻，滿嘴濃稠爽滑的醇香讓人有些醺醺然。

蘇慕遮聞言皺起了眉頭，那些不過是鮮卑劫奪城池的藉口罷了，冇想到當真有陳腐的書白癡信了。堂中又有其他墨客說道：“江左繁華他們是見地了，南朝的兵威他們還未曾見地過，等主上清算結束北伐光複故地之日，定讓他們好好見地一番。”

柳如眉款款走向蘇慕遮劈麵的琴台，那邊河風將輕紗帳鼓起，不竭拂動琴絃，將精美的容顏藏在若隱若現的燭光中。琴聲隨之悠悠響起，如山穀清泉滴落在溪流中，又仿若塞外悠遠的天空,沉澱著清澄的光，將秦淮河上漂著脂粉氣的喧嘩斷絕在了畫舫以外。

走至半路，聽前麵柳如眉在東廚說道：“這些青梅酒你帶歸去與阿翁飲用吧。快到寒冬了，你把穩阿翁的老寒腿再犯。”

琴聲漸歇，餘音在耳。

“燕雲鐵騎？”彆人辯駁道：“我朝有北府軍。前秦銳士亦不成擋，戔戔燕雲軍何足道哉？”

公羊子高嚐了一口，讚道：“‘秋風起兮木葉飛，吳江水兮鱸正肥’。鬆江鱸魚如此甘旨，難怪北朝為官的季鷹想起它的滋味後會去官回到姑蘇。”

蘇慕遮聞言，不由自主想到了上船前遇見的漁夫榆次。他低頭見這鱸魚膾，湯汁濃稠紅亮，敷覆在拚接得有頭有尾有型有款的魚身上，散出檀香木般清澈幽雅的光芒，讓人看著便有食慾。蘇慕遮舉筷要食，忽聞身後有咽口水的聲音，不由啞然發笑，說道：“柳女人可否再備兩幅碗筷？”

蘇慕遮聞言不再勸，舉筷夾起一塊魚肉，剛入口舌頭稍一卷就化了，一根細刺都冇有，特彆是那條魚尾脊上的肉，說不出的腴嫩香鮮，讓人齒間生香，回味無窮。

當朝以九品中正製取仕，家世操行名譽俱是登入廟堂的首要考量，是以在各種嘉會比試中奪個名頭便成了養望契機，特彆四大書院背靠朝廷四大門閥世家，影響力更是了不得。

“南陽堂？白尚書白家書院？”蘇慕遮目光移向白安石，問道：“掄才大會又是甚麼盛事？”

有墨客腦筋復甦，說道：“莫輕敵，燕雲鐵騎能橫行江北，想來不是能夠等閒拿捏的。”

在琴聲中，西樓侍女捧著酒樽走上前與蘇慕遮倒酒，有點黏稠的酒液在古藤杯中翻滾，透出陣陣稠濁著梅子汁的的酒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