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滄海桑田[第2頁/共3頁]

老奴呂直策馬在前，引著蘇慕遮一行人超出列隊人群向前走去。對由父親一手建立的北府軍，蘇慕遮興趣很濃，在頓時不竭打量，在步隊被攔住後收回目光才現，上前查問世人身份的北府軍驍騎都尉目光不住地盯著本身，心下不由地納罕。

一身錦衣長袍，一把雕龍佩刀，蘇牧成騎在頓時昂而立，目光如鋒，盯著麵前與季父模樣酷似的白衣青年。

蘇慕遮表示免禮後，問道：“方纔你為何盯著我？”

北府軍拱衛南朝都城。

蘇慕遮一行人身影消逝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後，南籬門外因孔垂一句“與王爺長相肖似”惹起的塵囂仍未停歇。南朝封王僅蘇詞一人，蘇慕遮的身份呼之慾出。然蘇詞官方名譽甚高，茶社酒坊瓦舍北裡間說唱編排其平生之事的演義話本詞曲不計其數，卻從未傳聞其有子嗣。

蘇慕遮一行人沿主道北去，青石板與泥土路麵不時地瓜代，沿街有米市、柴弄、布店、染坊、雜貨、剃頭、箍桶等店，以此拉開，兩邊是清一色槽門，連著排下去。淩晨店擺設門已經卸下，小二呼喊與號召聲紛繁入耳，賣餛飩與炒銀杏果子的攤販蹲在路邊生起小火爐，扇出滾滾的白煙滿盈在街頭。

“頭兒。”部下喚回想往昔崢嶸光陰出神的孔垂，低聲問道：“剛疇昔的公子當真與王爺一模一樣？”

在蘇牧成身後跟著一名青衣和尚，年紀約在而立之年，慈眉善目標麵龐下掩著幾分憂思，此時正細細打量著蘇慕遮。蘇牧成出行隻帶了青衣和尚與貼身保護，可見這和尚是位舉足輕重的人物。

南籬門內是長乾裡，布衣聚居之地。

“季父昔日送你去藥王穀時，你還在牙牙學語，轉眼卻已經長大成人了。”蘇牧成感慨說道。

蘇慕遮瞭然，想來這孔垂是見過蘇詞的。

蘇慕遮母親因難產而死，蘇慕遮生下來便體弱多病，琅琊名醫曾斷言蘇慕遮活不過孩提。萬般無法之下，蘇詞將蘇慕遮送到了藥王穀。

朝陽草樹，平常巷陌，白牆黛瓦的民居擁堵在一起，逼仄的裡巷縱橫交叉終究會聚到主道上，每一處都延長著南朝都城的喧鬨與繁華。白老叟坐在街頭飲茶，垂髫稚兒在馬前馬後玩耍，嘴中不時傳唱著：“稻子青青，誰當獲者？婦與姑。丈夫安在，北擊胡。吏買馬，君具車，請為諸君鼓嚨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