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戴九履一[第1頁/共5頁]

李衍處絕境而陡見朝氣，如何肯錯失，忙抱拳道：“晚生鄙人，還望白叟家憐佑。”女子道：“這位老前輩，莫非你要和一個小女子脫手？”她改稱老前輩，又自稱小女子，是敬中有套，隻望那聲音不要脫手。

那聲音聽了李衍的話，似是微感不測，說道：“奇特，奇特，陳方外這老不死的何時又收了弟子，半個時候前，我老肮臟還曾訪他，怎冇聽他提及。”李衍聞之，駭異不已，琅琊山離此少說也有幾千裡，半個時候前相訪，現在卻在這裡，這究竟是鬼是神？但聽他出言辱及師尊，不免憤怒，剛要反詰，又感覺這語氣並無半點不敬之意，當即問道：“白叟家，你認得鄙人的師尊？”

女子心中一懍，皺眉道：“如何，老前輩要乾預此事？”

又轉了兩圈，瞧不見女子身影，心想得從速逃離此處，張目一望，卻看不到本身的馬在那裡，心中更加乾急。

蛇身雖被斬斷，卻差些落入她頸中，掉在地上猶在不住遊動，這時女子纔看清，不由嚇得滿身一乍。此時正值暮春，百蟲復甦，萬蟄洞出，李衍方纔跌入草堆，雙手亂抓，還覺得抓的是馬韁，連他也不知抓的是蛇。

過了半晌，隻見小地盤祠中漸漸伸出一隻腳，腳指上掛了隻破衲鞋，緩緩蕩了一蕩。

過了少頃，阿誰聲音問道：“喂，小子，你願讓這小女娃殺你麼？”李衍心想這事還用問，世上有願讓人殺的麼，當即不假思考道：“當然不肯意！”阿誰聲音說道：“喂，小女娃，聽到冇有，人家不肯意。”女子長劍虛劈兩下，大聲道：“不肯意，我也要殺！”

女子手腕微抖，劍芒閃過，兩條蛇頓時斷為四截。

李衍搖了點頭，說道：“晚生不會。”心中微微迷惑：這九宮訣乃是洛書圖形，傳說古時有神龜出於洛水，龜甲有此圖，故此得名，又傳聞此圖以四十五數，演變星鬥變更之象。他隻知九宮訣奇妙無窮，卻從未傳聞“走九宮訣”。

李衍趁著她分神之際，拔腿便奔，擺佈一望，見四全麵都是稻田，麵前除了兩垛草堆，無物能夠藏身，一轉頭見那女子提劍快步追來，不及多想，閃身便奔向草堆。

他話音剛落，忽覺腳心微微一震，一個聲音自地下傳入他腦中，說道：“小子，我用心語傳音，小女娃聽不到，你隻須記著四句口訣，她便傷不到你。”隨即緩緩唸叨：“‘湧泉入泥丸，腳踏九宮旋，自一順行九，九一逆向還。’小子，記著了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