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各懷心事[第1頁/共4頁]

“還好吧。歸正又傷不到我。”

想起山上的日子，殷笑心頭俄然一陣失落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傷不到你？”白冉詫異。

錢氏卻站在案前未動，“夫君為家勞累，妾身怎敢怨懟。”然後，她一邊翻開湯盅蓋子推到沈從山麵前，一邊絮絮地叨教起了家中瑣事，“府中邇來產生很多事，鄰近年關。妾身想請廣德寺高僧入府講經，恰好母親也堅信佛道。不知可否？”

殷笑聞言輕笑了聲，“放心吧，隻要你明天記得帶燒餅來，我就死不了。”

她終究選定正屋最內裡的一處角落，蹲下身窩在了那邊。然後想了想，順著領口從內裡扯出一隻掛在繩索上的老銀戒指，將它緊緊握在了手中。

枕邊人的冷酷疏離彷彿一把利刃刺傷了她，錢氏薄弱的身材顫了顫。隨即一股憤激直衝喉嚨，終是未能忍住，“夫君，這麼多年疇昔了，你……還是忘不了她麼？”

“冇如何。我就是感覺，想沈家這類大宅院，必定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事。就算要鬨鬼，也該是些陳年舊鬼。不該該這麼新！”

“真的冇有。”

“三妹受了驚嚇後，病情總不見好。妾身從孃家那邊請了位名醫過來給她診治。”

從高處往下看去，倒很有幾分新奇感。

“啊？你說甚麼？”殷笑幫襯著腳下，完整冇重視他說了甚麼。

如何講呢？

“嗯。”簡簡樸單地一個音節，然後便冇了下文。

“不舒暢？”白冉迷惑道：“如何講？”

殷笑也講不太清楚。

殷笑對這個題目彷彿有些躊躇，“你要聽實話麼？”

殷笑“嗯”了聲，不肯多談，便轉移話題，“彆說我了。我一向想問來著，三夫人隔壁的阿誰院子，真的滅頂過人麼？”

沈從山終究昂首，對上她泫然欲泣的神采微一皺眉，彷彿不解，“你這是如何了？”

積在房簷瓦片上的雪被簌簌吹落，像是又飄起了小雪。

“曉得了。”語氣還是冷酷。

沈從山不甚感興趣，“府中之事，你做主便好。”

烏黑的院落裡隻剩下殷笑一人，一片死寂。

“冇甚麼。”白冉將她放開，抬眼四下逡巡。

白冉還是不太附和，略一沉吟後問道：“殷女人，你真的不會捉鬼麼？”

“當然是要聽實話。”

悠長無人居住的院落就算冇有鬼，也總叫人不太舒暢。

四週一片烏黑，饒是他長年習武內力不凡，能見也不過模糊一兩米。

“夫君，花圃那邊新換的花匠很得力。溫室裡的月季都開了，明日叫人搬幾盆放在你房中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