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. 園子[第1頁/共4頁]

“餓死事大。眼睜睜瞧著美食好酒，還要硬挺挺空著腹皮，的確人間酷刑。”聞人戰揚了揚眉，右手垂在身前，手腕跟眸子，皆是轉個不斷，後則徐行上前，往路邊一搖扇公子身後靠了靠。眨眉工夫，再觀聞人戰袖內，已是多出個鴨黃色荷包。

聞人戰稍一挑眉，見自那轎窗以內，冒出一束明光，迅指四散，化了一道淺淡暗影，正投在街邊一名花娘身上。

聞人戰再往劈麵一瞧，見那青樓小妓，已是摩肩站了一排，環肥燕瘦，神態各彆，此中不乏西子貂蟬之美，看得聞人戰也是挪不開眼。

邊行邊吃，跟著人流，聞人戰過了一座拱橋，方置身一條臨水街上。此街，東西走向，街的另一邊，三三兩兩漫衍數個樓院，東風拂過，那花香蜜甜，便隨風自那樓院直撲聞人戰鼻尖。

食寮掌櫃尚將來得及定睛，掌心已然多了錠銀子，呆怔半晌，凝神再看，身前那金黃油亮的半隻烤羊，早是不見影蹤。

聞人戰聽得此言，腦中所現，倒是宋又穀緩緩搖著摺扇同各路美人兒秋波暗送的模樣，鼻尖一抖，輕哼一聲，心下再道：怎得這五鹿老，同鹿哥哥這般不似？

五鹿老見聞人戰溜得甚快，連頭亦不敢回，這便微闔了眼目，吃吃輕笑，手卻本身邊保護袋內，掏得七八錠銀子，十指一緊，隻聽嗖得一聲，那銀錠子已是一齊飛將出去，直擊聞人戰後背。

如此思忖著，聞人戰踮足挑眉，唯見那轎窗上珠簾尤其密實，折射日光，甚是晃眼，轎內幕狀，全然瞧不細心。

“既已準期到了此地，總得先摸索個吃食，養精蓄銳，也好早晨行本女人大計。”聞人戰吞口口水，立時將方纔腦內操演的打算推後了數個時候。

話音一落，玄轎又走。

“店家，這烤羊，本女人買了。”聞人戰雙足落地，迅指之間，已然飛身行出幾丈，到了園子入口那美饌聚集之地。

“好俊的工夫！”話音方落，自轎內緩緩下來一名公子，身著雪色長袍，袍身滿布修竹暗紋，領口袖口，各匝一圈七色寶石。

“可惜了本王這個‘妍’字，未能送得出去。”五鹿老嘖嘖兩聲，黯然嗟歎，“蛾眉滴翠，螺髻送青。本王可還冇來得及擁嬌環豔，便被這女人挾春而走，寒透了本王的心。“

五鹿老口唇咂摸兩回，薄唇一抿，笑道：“去，也給本王買半隻烤羊，連帶上鐵箅子柳子蓋……“沉吟半晌，五鹿老倒是搖眉，又再接道：“羊肉以半熟為度，挖了他那土爐，帶上炭火，一併帶回府上接著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