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. 驚變[第1頁/共5頁]

“禪師？禪師？”

魚悟定定瞧著胥子思掌上吉祥，鼻頭一酸，雖談不上老淚縱橫，然額上薄汗卻終是結於一處，順著兩耳緩緩下落。

祝掩等四人無不結舌，心下且喜且驚，且疑且憂。

“老衲早是模糊發覺，江湖中有人企圖侵犯，多次三番陷禪活門不義。初時不成氣候，老衲本不欲多加理睬，然得知尤耳主上慷慨，遣使獻吉祥以後，老衲便深思著，被動接受，斷不是悠長之策，這方想了個主張，暗中留了尤耳入五鹿外使，避人耳目，將其臨時安設於靈和寺內。”

聞人戰輕哼一聲，反是笑道：“我不過問了在坐諸位皆是想問的話，怎就不能說了？即便我不問，魚悟禪師也總要說清因果，現在一問一答，也算給禪師多些尊敬，那裡不對？”

堂內幾人皆知聞人戰所指，悄悄盼著同括點頭應下，那少揚客店之事便可有個告終，然候了半刻，卻聞同括輕道：“善男人亦是交代小僧，不成說其來處，不成說其臉孔，諸位施主，請恕小僧無禮。”話音方落，同括已是闔了眼目，唇瓣開開合合，獨自念起經來。

魚悟稍顯懨懨，單掌一抬，啟唇卻也不得言語，心下倒是計算著：你那靈和寺，垂象境內從無耳聞，能獻出甚麼希世奇珍？怕是不過幾本手抄經卷，抑或一件陳舊衲衣，強充佛跡罷了。

同括唇角微抿，頓了半刻，合掌再道：“小僧受人所托，特來寶象寺拜見魚悟禪師。”

右大臣自知魚悟弦外之音，口唇不開，隻言未出。

魚悟用餘光一掃擺佈姬沙同胥子思，見其麵上多少現了些青白之色，這便輕咳一聲，稍放心神，緩聲策應，“莫要拘禮。”

魚悟上身稍彎，更顯恭敬，“老衲同姬施主之間，何需言謝。原還念著自其身上尋些線索，好將那幕後黑手揪出，本也不想奪了那人道命；孰料那人抵死頑抗，幾關鍵了我珀衛，無法之下，禪活弟子隻得自保，以大明孔雀摧擊之。”

“一善男人拜托小僧，帶至垂象寶象寺，必得無缺無損，劈麵交與魚悟禪師。”

胥子思不由亦是笑道：“如此說來，我那赤珠衛，可也是樸重傻氣的緊。”

“昨兒我便感覺，這小和尚，腦筋多數有些個弊端。”宋又穀朝聞人戰努努嘴，附耳輕道。

“難不成，那尤耳國派的外使，各個都跟同括似的，三魂不全，七魄不在？”

大悲大喜，否淵泰頂，二者所隔，已是一個存亡循環。

稍歇，魚悟又再回身，輕巧提了爐上一巴掌大蓮斑紋樣快意壺，獨自行至姬沙身側，為其添了些熱茶，接道：“何況，老衲想著，那歹人慾掀江湖惡浪，定得將三經宗這般舉足輕重之武林權勢牽涉此中。老衲見少揚堆棧那線索已斷，無法隻好暫將姬施主矇在鼓裏，同施主定了半月之約。以後，那歹人前計不成，又生一計，竟假托老衲之名，侵犯胥家蜜斯，胥施主愛女心切，真就同我禪活門變了仇敵。如此一來，老衲難道成了江湖眾矢之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