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1. 送路[第1頁/共9頁]

思及此處，五鹿渾反衝胥留留點頭含笑，頓個一頓，闔目攢眉，想起的倒是昨夜宋樓仆婢依令送與本身的一幅小像。

“留留，你既曉得我宋樓金樽之密，便當知一個女子，如果正心正意，不撓不平，亦可擔家計、耀門庭、積陰騭、博俠名。奶奶雖同你相見未有多日，卻也看得出你是個女中丈夫，不讓鬚眉。此回歡兒轉意轉意，奶奶料定其中少不得你因機勸誘，因勢利導。”

“鹿大哥？鹿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嘛。”聞人戰睬也不睬容歡，又再輕手重腳近了五鹿渾的身，脖頸一歪，心下想的竟是在五鹿渾那光禿禿的腦袋上烙上幾個香疤瞧瞧。

蜷在榻上的五鹿老一瞧，心癢難耐，側身支肘，往聞人戰處飛個眼風。

五鹿成本非能忍事饒人的主兒，然見自家兄長這般說辭，其也不好多辯，乾脆自顧自往榻上一躺，負氣扭臉，再未幾言。

“仲三苦！”

“蜿虹民風正厚，宋樓待客尤尊，你且莫多妄言，惹出我等嫌隙。”

“丁…血…宓…寧？”

五鹿老揉動手肘麻骨，麵上五官幾要擠成一團，下頜一抬，先往容歡那處點上一點，後則扮個不幸兮兮模樣，直衝著聞人戰點頭晃腦。

“瞧瞧，你著慌個甚？祖母這謎，我於堂上一早解了。”容歡一麵說，一麵將本身那四字紙箋摸出，兩張一上一下置於一處，唇角微抬，負手巧笑。

“留留此番，多有叨擾，身負血仇，實難迤逗……”一言未儘，胥留留稍一抬眉，正同秦櫻四目交對，心下一緊，言辭一時失了準頭，嘴上跟著亦有些個支吾，“至於先前…宋樓所遇所見所聞……留留自知事重，定會牢鉗吾口，諱莫如深……萬望奶奶…心安……”

容歡見秦櫻話裡話外冇露半分惱怨，這方緩將懸心放下，想想前日五鹿渾托金衛轉予本身的手書，心下冷靜唸叨著那句“一蟻吞十象，一螳擋千車（JU）。無根花各處，漫天無翅魚。泥牛耕水底，紙馬賽神駒。既是夢中事，哪樁不無稽？”心下窨付半晌，咧著嘴嘿嘿笑出聲來。

“莫再多猜了。”五鹿渾納口長氣，攤手往自家頭殼上一撫，啟唇帶笑，麵上再顯出四個酒靨來。

胥留留聞聲闔目，隻將本身那信箋掏索出來，不掩不藏安排桌上。

五鹿渾初得畫像，本是不明就裡，念著秦櫻之前早籍著那一句“速往祁門關丁家求個新釀”點瞭然杜苦地點，現又多此一舉，一笑本身頭上無毛，二罵本身貪得無厭，想是專為著戲謔嘲弄，以清恨怨，故而那一時，五鹿渾隻將那畫草率一擱，未曾上得心去。現下細想，那一畫，又豈止嘲弄耍笑這般淺近，細細揣摩起來，能夠“祁門關，三昧夢璜，容下仆人小命”作對，如此，不恰是暗合了杜苦身份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