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活埋（五）[第2頁/共4頁]

王大楠越急，越是結巴。許長命轉個眸子想替他回嘴兩句，讓顧雲山一個眼神製住了，哆顫抖嗦心底裡發顫。

高放一麵擦汗，一麵將連台縣餘下三位衙役領進廳內。這風景清楚是乍暖還寒，偏他像是捂了三層厚棉襖在身上，無時無刻不在擦汗喘氣。

顧雲山扶好他，輕笑不止，“同朝為官，哪有甚麼不明白的。按說京裡雖好，可也看的嚴，錦衣衛連同東西二廠，連你在家飲甚麼酒聽甚麼曲兒都曉得。反倒不以上麵的安閒輕鬆，縣以下兩眼一爭光，凡是曉得分寸，那都是繁華千萬年。”

“鄭孀婦家裡另有人嗎？”

“看看人家，你很多學學。另有你――”再指月濃，“你爹泥鰍似的性子，如何就養出你這麼個二愣子呢？”

顧辰抱著他的劍，點頭晃腦，“七爺你的晚餐不見了。”

顧雲山道：“你二叔是不是說過走完這一鏢就告老回籍啊？”

月濃撥弄著鍋裡油滋滋的水鴨子肉，悶不吭聲。

“去去去，哪風涼哪呆著去。”

“看來你們縣令大人年前辦了大案發了大財，誰來講說是個甚麼案子讓你們上高低下都撈足了油水？”他的視野掃疇昔，過後又回到圓臉瘦子身上，“你不結巴，就你吧。”

顧雲山道：“不說？先打死你，我再讓那死瘦子替你說。”

“判鄭孀婦誣告，念在孫家隻剩孤兒寡母的份上，隻判杖責二十。”

傍晚時薊州知府趙容倉猝趕到，又是報歉又是賠罪，官大一級，就當他是老爺祖宗似的服侍，務必服侍得服服帖帖無一疏漏。

顧雲山耳朵靈，轉過臉來，拿一對上挑的桃花眼瞪她，卻又耍不出官威，“你哼哼甚麼？冇大冇小。”

“我是贓官貪吏？好笑，你爹正二品尚書，每月俸祿六十一石，合白銀三十兩。餘三女人，你手上一隻玉鐲子少說也得百八十兩。誰貪誰腐？”

高放道：“李繼文，你為何抽泣？”

“說吧，邇來你們老爺又乾了甚麼糟苦衷，惹了哪一名短長人物，把本身都禍害死了。”一張紅木椅他歪著身子靠在扶手上，不耐煩地翻著告書，恨不能凶手立馬跳出來自首賠罪，讓他從速分開這鬼處所回都城納福。

顧雲山冇能跟著點頭，抬頭灌下一杯鴛鴦酒，心如刀割――本來想要偷點兒懶，誰曉得線索奉上門來，想躲也躲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