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災銀（四）[第2頁/共3頁]

“我與你早已經無話可說。”他點頭，持續扒住門死死不放，上半身往外探，擺佈環顧，望眼欲穿――曲玉求一早就去搬救兵，為甚麼餘月濃還不來？關頭時候，真是一個都靠不住。

他不耐煩，“讓他去順天府伐鼓，這事兒老爺我懶得管。你以跋文住了，平頭老百姓的事兒能推就推，有點兒頭麵的呢，衡量衡量誠意再說？”

她施施然起家，並不拜她，隻不過垂首淺笑，輕聲道：“妾舒月喬，久違了。”

她無法，“想吃甚麼？”

“如瀾，你來，我們好好說話。”

“伸冤？”

顧雲山當即被氣得倒抽一口寒氣，但無法有求於人，還能如何應對，當然隻要認慫，憋住這一口氣，氣死本身。大手一揮，“去做飯。”

他再往門外挪半寸，當她是天國惡鬼，多近一分多一分傷害。

長久的沉默，顧雲山變得扭捏，昂首看看她，又低頭看看地，終究決定安然麵對，“是……是餓了。”

她略有差彆，一頭烏黑長髮鬆疏鬆散落在肩頭，溫和的麵龐未施粉黛卻勝在如花的年事，眼角眉梢皆是遮不住的柔滑。她望一眼畏縮不前的顧雲山，再轉過臉來打量座上紅衣女，如同燈火闌珊處驀地回顧，未曾瞭解卻已探出全貌。

而一樣坐在廳中的母老虎也不逞多讓，她坐主位右手邊，顧雲山就搬個小板凳坐在門口，一雙手臂扒拉著門框，隨時籌辦後撤。

曲玉求受教，獵奇道：“誠意是甚麼？”

“人憎鬼厭。”

“以是，你真的不必過分打動，這都是平常事，我平常心對你，你平常心折侍老爺便可。”

曲玉求長得彷彿有櫻桃樹那麼長，走到他身邊來立時投下一片雲影，擋住他頭頂天空，頓時將他烘托成燒餅大郎，“回大人，衙門外頭來了個紅衣女子，說是……說是要找大人伸冤。”

心難定，情難斷，舊夢難續。

“我來這兒，連杯茶都冇有？”

曲玉求雖說分不清狀況，但好歹話還是聽得懂的，一早發誓要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，打發個女人算甚麼？豪言壯語都化作一聲“好！”他剛要上前，顧雲山也剛要撒腿跑，遠遠一串鈴鐺兒清清脆脆響起來，伴著略顯嘶啞的女聲，給顧雲山施了定身咒，“如瀾，多少年不見，因何見了我就要走？”

高，實在是高。

若論不要臉，顧雲山的工夫可稱得上登峰造極。

“我記得，隆慶十一年，也是如此悶熱的初秋，也是這一件衣，我與如瀾自那一日起…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