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孤島（四）[第2頁/共4頁]

嘻嘻，嘻嘻。

彭濤打太極和稀泥，“哈哈哈哈，我不過隨口一說，小侯爺不必當真，不必當真。”

誰曉得那人擺出姿勢便冇聲響，月濃細看半晌，收了劍。

“是――”

楊昭道：“廢料，一隻烏鴉就嚇得你火摺子都拿不穩。”

顧雲山自發貼著月濃走，時不時提示，“彆忘了你的差事。”

顧雲山與月濃相互互換眼神，他一言不發，隻將燈籠再舉高三寸，公然照出一根根細細的絲，一頭纏在延長而出的樹枝上，一頭勾著“它”的頭顱、雙肩、臂膀、手肘。

彭濤道：“這條路平常該是有燈照明的。”

“噢――”不必下毒，他自發保持沉默。

“死人？”高放應和道。

“你熱不熱啊穿那麼多件棉襖？”

高放亦不勉強，塞給船伕一錠銀子，快步跟上。

幾人不再多言，各自上路。留高放還在辦理船家，船伕道：“渡船人存亡在船上，就不必跟著大老爺們去納福了，我此人在艙裡拚集兩宿就好。”

顧雲山也怪模怪樣學她，“聞聲冇有，纔不想跟你靠近，哼！”最後一個語氣詞也學的惟妙惟肖。

“誰許你叫月兒的？少跟我套近乎。”

顧雲山問：“你帶火摺子冇有？”

顧雲山躲在一旁冇吭聲，他的心定了，並不驚駭，“小月濃，你最好了……”

可駭的是有人哭有人叫，楊昭發少爺脾氣，吼著，“這甚麼鬼處所，甚麼留仙島，他孃的天國島纔對吧。”

月濃一樣上前一步，看了看那隻仰天倒下的烏鴉，嘀咕說：“還真是烏鴉落到半夜裡，死了也分不清誰是誰。”

嘻嘻，上仙上仙，可否與我共此宵…………

“再煩人，把穩我吃了你！”

顧雲山這回卻不與她辯論，兩隻手抱住她右臂，“小月濃，庇護我，必須緊緊庇護我。”忽而又想起高放，“瘦子！高瘦子……”

“是！”

顧雲山推開他，臉上已顯疲態，眼睛像是離水的魚――翻白，慢悠悠踱過來，說：“小月濃也是你能叫的？“

彭濤的侍從三德，以及阿禾各自提一盞燈籠在前頭帶路。此路越深，越是詭秘。富強的樹木纏纏繞繞成了天然的拱頂，一絲風也透不出去，隻聞聲烏鴉叫，號喪普通。

背後又是驚叫，阿禾指著“它”大喊，“娘啊，它的腦袋飛起來了，是鬼！是鬼啊！”

傅啟年一屁股跌坐在地，那非死非活的“人”卻還立在原處，保持著戲台上抖袖唱曲的姿勢。傅啟年哭著喊著雙腳亂蹬今後挪，直到頂上粗實的樹乾，當即一把抱住，腦袋埋在樹乾與胸膛之間，不肯正視麵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