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活埋（十二）[第1頁/共4頁]

月濃回過甚來，笑意不減，嘉獎他，“如許才乖嘛。”

李歉收以頭搶地，嚎哭不止，“小人冤枉，冤枉啊……都是那些個刁民肇事，用心編排這些臟事醜事往小人身上安，大人賢明，切不成聽信刁民之言。”

“去――”她撇撇嘴，拖長了聲音答。

李歉收頓時歡天喜地叩首長拜，“多謝大人賞識，多謝大人賞識。”

“好，好得很。”顧雲山朗聲大笑，身子後仰，靠在椅背上，抬手指向帶著血陪著笑的李歉收，“這個馬屁拍得好，老爺我非常喜好。”

但月濃有高招，“你要不吃，我就拿給隔壁蕭逸吃了，他可乖可乖的，到點用飯向來不消號召。”話音落人就要走，不出三步就聞聲背麵那人坐起來，悶聲喊，“你敢！”

顧雲山輕嗤一聲，感覺好笑之極，“他們是民，你覺得，你就是官了？”

“不誠懇――”顧雲山含著笑，以食指隔空虛點，“先打李繼文二十板子，就在廳裡打，讓李老爺聽個響兒。”

還是月濃，十六七的少女，被他塑成專司起居的老媽子。端著食盒排闥而入，不管他腦中藏三千種煩惱愁思，她隻曉得伸手敲他桌麵，咚咚咚――

劈裡啪啦數到二十，李繼文麵色慘白癱軟在地，李豐舟度量宗子至心落淚。這回是聲情並茂動人肺腑，“我說，我說，顧大人，是我那二弟不爭氣，為個女人離鄉背井，是個不忠不孝的下做東西。”

李歉收明顯一愣，仰開端，暴露一張溝壑滿布的臉偷眼看高放，猶疑之下卻也冇膽轉向顧雲山，儘管盯著案台下雕著錦雲流風的桌腳，呐呐道：“老二他，死在逃鏢路上，到明天還冇撈著屍首……”

“夠了，夠了――”他抹開嘴角血跡，堆了滿臉笑，“大人賢明，小人佩服。”說完又覺遣詞用句不儘快意，拉著兒子彌補說：“大人這巴掌，打得比那個都要清脆，小的這等人就拍不出如此聲響，大人行事果然不凡，今後青雲直上，行走殿前，不在話下。”

第二日提審李繼文父子。高放徑直將人帶到堂上，封門密審。顧雲山年後就未曾動過刑，這會子確有幾分不能對人語的鎮靜，可見血緣之奇妙，不管生在那邊，骨子裡的瘋顛改不了。

“不敢不敢，孫大人是官，小人是差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，哪敢跟孫大人相提並論。”

“老爺都冇歇息，你憑甚麼告假？不準！”顧雲山冷血又無情，“入夜陪我出去一趟。”

“不能――”他答得又快又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