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 想睡[第1頁/共5頁]

李非魚聽懂了，卻無言以對。

在她充滿了擦傷的手指上麵，額頭裹著厚厚的紗布，青紫的瘀傷和藐小的血口兒從繃帶上麵一向伸展到眼角，看起來慘痛得要命，顧行怠倦地歎了口氣，揉了揉眉心，第一百遍奉告本身不要和這作死的玩意計算，但幾個小時前的那一幕卻始終在麵前揮之不去――她蜷在地上，被血浸濕的頭髮糊了半張臉，而一雙眼睛卻還睜著，目光渙散，看不出涓滴常日裡的輕浮和戲謔，像是具毫無活力的屍身。

李非魚憋得臉都快綠了：“……想睡午覺。”

她的呼吸開端短促起來，茫然地四周打量，直到聽到那聲熟諳的“我在”才鬆弛下來，脫力地躺了歸去。莊恬按著她躺好以後，便抹了把眼睛，拽著陸離從病床邊退開了一點，給顧行讓出充足的空間，李非魚這才發明他穿的還是她在半昏倒的時候見到的那套，淡色的襯衫微風衣上遍及著乾枯的血跡，黑紅的色彩連成一片，襯著他冰冷而氣憤的眼神，那色彩愈發猙獰得像是要燃燒起來。

李非魚對著那張寫滿了八卦的臉打了個嗬欠，木然地說：“想睡。”

李非魚卻還在振振有詞：“顧隊，我好疼啊，你還板著臉凶我……來笑一笑嘛！”

顧行仍舊沉默著，這類猜測非常公道，在李非魚醒過來之前，或者說在聽到了大夫的診斷時，他就產生了一樣的動機，但是就算清楚地曉得這一點也還是於事無補――王鵬章已經呈現在了警方的視野中，卻又像是仍然覆蓋在迷霧裡，除了他是個喪芥蒂狂的逃犯、熱中於向警方挑釁以外，甚麼有效的線索都冇有留下來，就連他的蹤跡也匪夷所思地未曾被遍及天下的監控體係中捕獲到。

顧行行動驀地一僵，半晌，才頭也不回地答道：“冇有。”

李非魚又笑了下，窗外朝陽開端升起，陽光照在她慘白的手臂上，皮膚上麵淡青色的血管模糊可見，給人一種少見的脆弱感。

“小魚！”

幸虧李非魚麻藥的結果還冇過，反應速率降落了很多，也冇聽出他語氣裡不對的處所，還夢遊似的笑了下：“那我運氣不錯，我還覺得這回必定……”

莊恬撲到床前，眼圈通紅，聲音裡含著壓抑的顫抖，像是剛哭過一場。

她覷了眼顧行沉下來的神采，慢吞吞地把最後幾個字咽回了肚子裡，然後伸手去抓他，卻冇判定準間隔，手擦著床邊落了下去。顧行非常無法，那股散不出去的邪火憋在內心，像是要把胸腔炸開，但他冷靜深呼吸了幾次，還是放輕了力道，抓住李非魚垂在床邊的手，悄悄放回了被子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