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五月初五[第1頁/共5頁]

少年一向在繞彎，停了停，終究直奔主題，低下頭，語氣沉悶，“幫道長救了人以後，如果，我是說如果，如果我有天俄然死了，道長能不能幫我下輩子投胎，還投胎做我爹孃的孩子？”

本來坐在床沿上的少年，已經摘下黑衣少女的帷帽淺露，暴露一張滿臉血汙的慘白臉龐。

年青道人無法道：“不成以，題目關鍵就在這裡。”

陳安然歎了口氣，起家道：“先救人。”

年青道人頓時嚴峻起來，“你冇有？”

年青道人淡然道：“有句老話叫，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小我，可兒產業徒弟的，底子就冇想著把你領進門，你又如何修行？”

回到屋子後，年青道人搖了點頭，用心不去看木板床那邊，心想著這貧寒少年，板上釘釘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。

陳安然還是點頭道：“就像小溪裡抓魚，我站在水深不到膝蓋的處所，彎個腰抓到魚，是抓。有的人水性好，到大深坑裡一個猛子紮下去，憋氣好久抓到魚，那也是抓，一樣是抓到了魚，道長，但是這二者不一樣的，對吧？”

年青道長神采沉重。

陳安然一語射中關鍵，問道：“她如何受的傷？”

年青道人一臉懵懂，眨眨眼道：“對啊，貧道是說讓你抓藥的時候謹慎一些，不要過於高調張揚，以免弄得滿城風雨，壞了女人的名聲。”

少年趕緊起家，先從桌邊拿了條凳子放在床邊，然後快步跑去一處牆角落，那邊搭了一個小木架，整齊放著鍋碗瓢盆，木架中間，有一隻覆以木板遮擋蚊蠅的小水缸，水缸裝滿從杏花巷鐵鎖井那邊打來的井水，少年拿了隻木盆和葫蘆瓢，蹲在水缸旁，從陶缸裡勺出淨水快速倒入木盆，然後將一塊潔淨棉布搭在盆沿上，端到床邊放在凳子上，開端幫摘去帷帽的少女擦拭血汙。

年青道人會心一笑，“那你有冇有想過，姚老頭的那手絕活，真正短長在甚麼處所？”

道人問道：“甚麼前提，你說說看。”

陳安然歎了口氣，摸乾脆問道：“隔壁家有個女人叫稚圭，讓她來做這些事情？”

年青道人摸乾脆問道：“以是你在屋子裡一聽拍門嗓音，就曉得是貧道這位擺攤的算命先生了？”

年青羽士俄然笑道：“陳安然，你知不曉得‘心穩’兩個字，有多難悟？很難想明白的，你不成妄自陋劣。”

陳安然將信將疑，“我看東西，比聽彆人說話，更輕易記得住。”

走在泥瓶巷裡的少年，彷彿想起了誰，一下子就淚流滿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