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0.雖然遲到，還是要祝你中秋快樂[第2頁/共4頁]

“我不是想擺佈你。以你的劍道天賦，遲早獨當一麵。但在你生長起來之前，需求一個處所遮風避雨。學院護得住你，也護得住這把劍。”

少年天賦與大陸一流強者的差異，決定了這不是一場戰役，而是雙方麵的訓戒。

江河倒貫，玉山傾頹，萬鈞重擊下，他雙膝劇痛，狠狠砸在地上。

程千仞腦筋昏沉。影象像泄閘大水，過往的片段和說話，非常清楚地倉促閃過。

程千仞根本來不及反應，隻覺一座大山當頭壓來！

朔風吼怒，腳步聲兵甲撞擊聲遠去，湖畔越來越溫馨。

□□手以後是長戟衛隊, 壁壘森嚴。

寒芒一閃，殘影破空，兩人間隔極近，楚嵐川下認識拔刀抵擋。

湖東到湖西，血水噴薄。

登高望遠，便覺得萬事儘在把握。

它縛於箭尾, 隨箭而發。漫天銀光閃動，柔韌而傷害，似一隻血盆大口, 向程千仞當頭咬下。

好冷。

話音剛落，他邁出一步，消逝在風雪中。

程千仞養望已久，南淵第一天賦的狂熱跟隨者不在少數。

“我叫千仞，你叫逐流，一山一水，山川相依，是個能悠長的好名字。一世人，兩兄弟。”

水霧間，程千仞瞥見一道黑影。下一瞬，他身形便如斷線鷂子，突然倒飛！

程千仞仍然沉默。

“錚！”

他想乾甚麼？與朝辭宮、南淵學院完整分裂嗎？

這是清場的意義。

十餘丈雪地外，隻要院判黑衣一點色彩，更顯得他身形高大，巍峨如山，令人望之便心生懼意。

朝歌闕神采也冷下來。

世人啞然。他竟然還講事理。

一劍殺死鐘天瑜，打傷二十餘位督查隊員，逼得院判拔刀。

大雪滿弓刀。

程千仞向湖底沉去，失血過量使他體溫驟降，酷寒令人健忘疼痛。

那人放下書，輕揉眉心：“我還要問你，你在乾甚麼？”

***

若想留在學院，戾氣總要消磨潔淨，就得忍。忍過這一次，今後每一次都要忍。

蚍蜉撼樹，以卵擊石，麵對老練好笑的抗爭，樹和石頭永久不必焦急。

林渡之在默唸佛偈，床上人還是無知無覺地閉著眼。

刀劍一擊即分，程千仞順勢掠退。從湖畔寒柳至湖上冰麵，才堪堪穩住身形。

執事長看了一眼院判，欲言又止，沉默地退後。

像是回到了滄江，無邊烏黑的水域裡，以死屍為食的水鬼密密麻麻湧來，將他拖入深淵。

鐘天瑜的屍身被搬上板車, 推車幾人戰戰兢兢打量持劍少年。神鬼辟易還在他手中淌血, 若他此時暴起分屍, 誰攔得住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