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3.程逐流番外[第2頁/共3頁]

“它不但是南央城最高, 更是南邊十二州的第一高樓。傳說在這片大陸上, 西至滄山, 東達白雪關, 隻要站的充足高, 便能瞥見樓頂流轉的金光。那可不是白馬寺的佛光, 是南淵學院防護陣法的光芒。”

第一層是常用冊本，學院六十餘門主課的相乾參考書分科安排。第二層是副課冊本，越往上走，收錄的冊本越冷門。到了四層，除了油墨印刷的線裝書，還能看到不知多少年前的沉重竹簡。

有兩張被風吹落，打著旋兒掉進泥水裡。

世人隨他看去，不由念出來：“行遍天涯路，讀儘人間書”。

這卷書用詞講求，內容晦澀，程千仞讀來吃力，他躊躇要不要給逐流先借本簡樸些的，又感覺不能以本身正凡人的智商，去衡量逐流的悟性。

外借有嚴格時限，破壞要賠很多錢，他們儘量讀得快，翻頁也謹慎翼翼。剛來南央時，他還能教誨逐流功課，半年後，逐流的題目他已答不上，隻好謄寫下來，拿去瀚海閣請先生解惑。先生還經常誇他問得好。

明天的藏書樓比以往更熱烈, 樓外聚了很多重生, 聽帶路的前輩侃侃而談。

這裡冇有人，光芒略暗，隻能聽到本身的腳步聲。日光灑進窗欞，灰塵微粒在光芒中浮遊，油墨飄香，古意盎然。太靜了，他不由放輕了腳步。

既然決定讓逐流考副院長的‘萬法推演’，相乾的入門冊本總得開端看了。程千仞之前體味過，推演一道過分奧妙，學的人很少，書都是販子買不到的。

他在第十六座書架上，找到了那本不起眼的《梅花易術》，搬來矮凳將它取下，翻開第一頁。

“違背院規被除名，無顏見故鄉父老，跳。尋求師妹被回絕，一腔密意錯付，跳。與人打賭輸了，咽不下一口氣，跳。”

比起端莊科普，大師明顯更喜好這類秘史。被無數崇拜目光諦視著，那位師兄不由飄飄然，張口就來：

八層以上不對外開放，有人說上麵是曆代南淵先賢的掛像，有人說那是南淵陣法的中樞。

說罷踏進樓內，轉眼間不見蹤跡。

“不如師兄寫一副‘百尺藏書樓，一躍解千愁’，我們掛上去換了它！”

樓外的談笑仍然在持續。

他身後嘩然乍起，一片兵荒馬亂，世人將跪倒在地的師兄抬起來，“師兄你說甚麼，大點聲，副，副甚麼？”“師兄你如何了醒醒啊！”“來人啊出事了！”

很多年後，這位師兄平常給兒孫吹牛：我人生中最刺激的事，是當著南淵副院長的麵，說要拆了他寫的楹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