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人之將去[第3頁/共4頁]

空碗碎裂的聲聲響徹清寂的夜。中和宮內，燕王揮袖，憤然拜彆。

“秋藤，你聽，此時的中和宮多平靜，大王定是將這宮封了，你看，那大門處都無宮人扼守。”

入夜，這本來冷寂的中和宮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亂。幾個宮女走進大殿，見到伏在地上的楚服，俯身一拜，道：“大王說王後孃娘一向身子不適，不宜照看小皇子，特命奴婢過來將小皇子抱由素妃娘娘扶養。”

長袖怒甩，案上的奏摺皆散落一地。班念烈徐行走入殿中，看到此番氣象，心下不由暗歎。遂疇昔，撿起地上的摺子，重新放回案台。

秋藤端著飯食自迴廊那端疾步走來，一進殿，便看到如許的楚服，不由心下一酸。將飯食放到案上，壓抑著心境，徐行走了疇昔。

看著扶額蹙眉的燕王，班念烈悠然道：“剋日來，大王未曾踏出過燕平宮半步，現下，又見此番氣象，不知大王在為何事憂擾？”

聽罷，楚服抬開端，見為首的恰是素妃宮中的兩個侍女，便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。心中早有預感，隻是這一刻來的有些遲。她安閒抱起小皇子，起家徐行走了疇昔，將懷中的孩子交與那宮人時，方淡然道：“我剋日染上了風寒，不宜顧問小皇子，現下，就將他交與素妃娘娘，還望好生照看。”

輕微的聲音飄零在大殿，楚服微閉雙眸，任淚水滑落。

“話雖如此，但我非死不成。”

秋風四起，冷夜極寒，空庭孤單。微光下，冷梅花樹在牆角映放工駁枝影，庭中那一汪秋水安靜無波。大殿當中，燭光微顫。孤燈下，一個落寞的影子斜斜的映在地上。

“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・”

楚服輕閉雙眸，任淚水滑落眼角，方纔道：“大王重情，正因如此也恨極了叛變，隻要我死了，他纔會顧懷舊情，放過越兒和尋兒。”

那些宮人抱著小皇子踏出宮門，融天玄色，直到尋而不見，那幽怨的眼眸還一向緊盯著大門處，久久不離。

燕平殿中。

聞此言，燕王方睜眼，案前起家，徐行走到殿外。班念烈亦跟了出去，立在殿階前。暮秋時節，滿庭的枯枝，毫不苦楚。

“自我戴上那鳳冠霞帔時起，便必定是要在這幽深冷寂的宮中度過平生，多活幾年，少活幾年又有何彆離？如此一來，眼下犯了這失貞之極刑，對於我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擺脫。”

“為何？”

“大王下旨說娘娘產後身子不適，急需靜養，便將這中和宮表裡的人都撤了去，並非封宮，娘娘言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