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章【唇齒相依】[第1頁/共3頁]

現在當朝天子也年過半百，曉得那段舊事本相的老者接踵離世，從一個異國公主口中再聽到‘蒙兀’二字，世人眼皮都是一跳。

天子不虞之意昭然若揭，他留著帕裡黛在宮裡已是仁慈，同時這幾日的避而不見也委宛地回絕了出兵之事，他猜想帕裡黛定能看得懂，在大雍待幾日就會回回紇覆命，也不傷兩國臉麵，哪想這回紇公主這般不知好歹，竟冒充獻舞實則以先帝聖旨勒迫他出兵！

卻如蕭太師所想，薑太傅神采雖丟臉，但還是附和誌：“臣看太子還是年青氣盛，設法天真，不知此中利弊，回紇小國能在聖宗時殘喘至今，我大雍已經仁至義儘，波斯要滅它，與我們何乾？臣再請陛下三思。”

至八百九十六年既建元二十八年高宗天子以其國力，或壓服或征服了大雍四週一些中小國，獨獨留下了聖宗生母瑟彌惹母國――蒙兀國。九百一十七年聖宗繼位十年後揮兵踏平蒙兀，回紇部族因有功勞，被聖宗準予以回紇國自稱，卻有當年另一支強大的烏紇族人西遷至納茲河道域，和本地天山烏紇及葛邏祿等鐵勒部建立了喀喇汗王朝，複國的回紇王命使者去壓服喀喇汗王朝歸順，使者被辱，回紇王怒極，卻也冇法，彼時喀喇汗王朝勢強，在西域已有一席之地，初成國度的回紇遠不能及。

但不過四十載，喀喇汗王朝為西域大國波斯所滅，喀喇汗王朝以東雖沿路有很多部落，但遊牧民族依水草而生，多無積儲，獨一有侵犯代價的國度便是回紇，以是波斯一鼓作氣攻至回紇，將戰線拉伸，連綿納茲河千裡。

“帕裡黛雖不知甚麼唇亡齒寒的典故，但回紇將亡，波斯的豺狼之心怎會不覬覦中原？！”帕裡黛公主意有人支撐出兵卻被兩個老臣回絕，衝動之餘也顧不上禮節，對故鄉的思念和對戰事的掛念再也粉飾不住，吼道：“都說大雍禮節之邦，我回紇有大雍天子禦筆的聖旨，你們如何能夠言而無信！”

波斯如果過了那片逃亡之地，就是朔方郡，那一郡的百姓，另有保護著邊關的阿爹……祁采采彷彿已經目睹了戰役開啟的慘況，抓著茶盞的手指骨節泛白，微微顫抖。

被神采各彆的世人齊齊諦視的太子諄似無所覺，半邊青銅儺戲麵具仍然擋不住他周身披髮的異彩，那般淡然，全然不似在說本身的事，出征的事，雲淡風輕，如同在議論桌上的菜肴。

蕭太師忍不住鬍子翹去一邊，呼哧呼哧喘不上氣，扶著桌案也站了起來，“此事還是依陛下所言從長計議，薑太傅，你說是也不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