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[第2頁/共12頁]

“一日不立太子，哀家便一日睡不下。這幾日夢見先帝，責斥哀家未能以國為重，當催促陛下早日立下太子。”李太後蹙眉，“此既乃先帝之意，哀家看，還是早早地冊封洛兒為太子。今後便是我去見先帝，也能有所回話，不至令先帝悲傷。”

王喜姐的呼痛聲一聲響過一聲，將陳太後邁出去的步子生生收回來。

永年伯夫人自三日前就搬入宮中，她在一旁幫不上忙，便坐在門邊守著，盯著收支的宮人們，製止她們徒然生出甚麼噁心，要脫手腳。卻聽宮外朱翊鈞的聲音，她心頭一跳，趕快衝回女兒身邊去，緊緊握住她的手。

最後，在閏玄月的下旬，皇三女閉上了眼睛，再也冇有展開過。

朱軒姝被抱去坤寧宮一同守夜，還未返來。朱常漵因年紀小，也就冇走，在翊坤宮與鄭夢境作伴。可一個尚在牙牙學語的嬰孩又非是說話的工具，說是作伴，倒不如說是看著他更加貼切。

“旬日前。”朱翊鈞淡淡地看了生母一眼，眼中儘是諷刺，“因月份還小，以是並未張揚。母親現在曉得，且放心等著嫡子出世吧。”

南直隸

鄭夢境悄悄抵著她的額頭，目光有些澀意，“乖，姝兒聽話。”

鄭夢境莞爾一笑，將孩子抱起來，“徹夜月色很好，姝兒是要陪母妃一起弄月嗎？”

皇三女醒著的時候越來越少，一展開眼，就開端咳個不斷，伴跟著沙啞的哭聲，揪得王榮妃的心像被人一拳一拳不竭地痛擊著。

殿中表裡的人刹時靜了下來。

搖籃中的朱常漵與姐姐一樣，都還睡著。鄭夢境哈腰看了半晌，就去了殿外。她站在台階上，望著朝陽一點點地露臉。紅中帶橙的陽光帶著暖和落在她臉上和身上。

自那日起，宮裡就呈現一道異景。中宮摒棄鳳駕肩輿，每日步行來回仁壽慈寧兩宮存候。有的時候撞上宮妃的肩輿，坐在上頭的宮妃不得不下來施禮，同皇後一起步行至分開。

劉帶金一向守在她身邊，提心吊膽地重視著鄭夢境的一舉一動。小廚房的熱水就冇斷過，爐子有專人盯著，就怕等要用了，卻熄了火。

張家早已想好，若他日鄭妃成心國本，能幫的，必是要幫一把。但忠君為上，嫡庶不成不分。隻看此次中宮是否能再次懷上。

張懋修對冷情的當今聖上心存不滿，但對鄭家人倒是持相反的態度。基於鄭氏父子的拯救之恩，他對宮中的鄭德妃也愛屋及烏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