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滄海月明（下）[第3頁/共6頁]

“必然是那柄邪劍……我不該將它帶來的……如果它害得丁大叔也做惡夢……”

“丁大叔！”軒轅望喚了他聲，但常日裡耳聰目明的丁垂雲卻恍若未覺，軒轅望走了疇昔，又喚了聲，丁垂雲纔將通紅的眼移向他。

這個動機在他腦中迴旋來迴旋去，到得厥後他啞然一笑：“我這是如何了，我向來就不會使劍，如何會想到要破這一劍，莫非我比身為劍匠的丁大叔還要短長麼？”

軒轅望練劍的意誌本來就不甚果斷，是以也就不再哀告。二人冷靜相對了會兒，丁垂雲站了起來：“走吧，你也該歸去了。”

“哦，你還不知，那一日都城來了個女娃，在雲想綢緞莊前玩甩，我們的丁大劍匹見人家小娃兒粉雕玉琢般敬愛，便想去調戲她。嘿嘿，哪曉得那女娃兒也是使劍的，三招兩式，便將堂堂劍匹放倒了……”

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在軒轅望心中升起，那樣一劍，驚才絕豔，那樣一劍，纔是滄海月明！

軒轅望被這連綴不斷的劍擊聲引得忍不住轉頭望了一眼，正瞥見丁垂雲劍光如轟隆普通擊向趙冰翼，而趙冰翼身形則有如滄海中的一葉孤舟，在丁垂雲劍氣的狂瀾中起伏跌宕，固然驚險百出，卻常常能化險為夷。看起來倒是丁垂雲占儘了上風，但不知為何，軒轅望心中卻覺得丁垂雲處境不妙起來。他不敢再看下去，撒腿便跑了開來。

“難怪呢，就這般三腳貓工夫也算是劍匠，那大爺我就是大劍宗了。丁大劍匠，傳聞你的幾個弟子都另求明師了，你這日子可就過得冇那麼津潤了。如何樣，手頭緊不緊？我們兄弟瞧你不幸，賞三五枚銅錢與你花花，要不？”

這六劍是如此迅捷，旁觀者眼中這六劍劍芒渾然一體，構成一個刺眼的光球。

“若換了是我，能接下這一劍麼，我該如何防這六擊，如何相機反擊？”

“後土劍門的絕招在於守而非攻，這丁垂雲搶先攻出，又一劍比一劍迅猛，以己之短攻敵之長……”傅苦禪心念微轉，但旋即明白：“冰翼一女娃兒，臂力耐力都有限，丁垂雲恰是成心逼冰翼與他快攻，好敏捷耗損冰翼的力量靈力，以便與我一戰……這丁垂雲倒是後土劍門可貴的人才。”

一個聲音彷彿在腦中響起，軒轅望本能地腳步前移，手臂輕送，執劍的手腕擺佈扭捏，恰是那日他昏黃中見到竹林中人的姿式。他手中劍幻成十餘道彩虹，直飛向半空中的趙冰翼，劍嘯聲中，罡風鼓勵如雷，趙冰翼的連接六劍在將出未出之際，被他逼了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