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老白風骨[第1頁/共3頁]

獄官聽罷恍然大悟，氣得將字幅撕得粉碎，痛罵老白用心險惡，將老白關入死牢。馬秀才規複代筆，對勁的手舞足蹈。本想借石東林逮老白個馬腳，幾乎失算，多虧老白的幾個字，讓馬秀纔不測到手。

這可把財主給難住了，有錢難買死人。黃大仙出主張，可到監獄去買死囚。獄官獲得這個動靜，將老白高價賣給財主。遵循黃大仙的叮嚀，財主將老白滿身洗刷潔淨，換上白袍，逼迫老白抱著姑奶奶的畫像入洞房。

石東林擅自向外發手劄，壞了監獄的黑錢。更讓獄官搓火的是，這封信是送往通政司的。雖說通政司的八品知事何如不了廠衛獄官，若真把事情鬨大，這事就不好辦了。宦海之間，最好莫過於井水不犯河水。

獄官罵道：“你個死秀才，胡說甚麼？那裡藏著殺機，不說明白，拿你當小雞殺了！”

馬秀才入獄前給一家財主做私塾先生，跟財主的小妾通姦被髮明。財主費錢打通廠衛，將馬秀才關進監獄。

石東林信覺得真，放風的時候，向老白哭訴不幸遭受，老白素有憐憫心和公理感，二話不說，提筆為石東林寫封求救信。

石東林這才明白，本身上了馬秀才道當，罵他是凶險暴虐的小人。一個犯人接管馬秀才的小恩小惠，在石東林掏廁所的時候，將他推下糞坑，溺斃而死。

馬秀才凶險道：“老白的字，效仿王寵楷書。”

馬秀纔不慌不忙道：“大人可知嘉靖朝的大書法家王寵？”

馬秀才道：“罪人冒味大膽問大人，這幅字是要送給九千歲嗎？”

獄官將識文斷字的秀才們集合關在一起，逼迫他們歌頌九千歲，詩詞歌賦不限，寫得好可弛刑法。唯獨老白不寫，其來由是不會寫九千歲三個字，要殺要剮隨便。

獄官特地給老白開一單間囚室，內裡筆墨紙硯俱全，老白成了獄官專職代筆人，引發馬秀才的妒忌。

黃大仙道眯著眼睛掐算手指，口中唸唸有詞道：“子時三刻，人鬼交代。”

最不利的是父子四人因為名字犯諱諱，被仇家告密入獄。老邁張文岩，老二張文宕，老三張文懷，三人名字最後一個字發音合起來念是閹黨壞。名字是父親起的，連老爹一起抓。

獄官達到目標，正要傳話從死牢內放出石東林。“大人且慢。”正在掃地的馬秀才叫道。

老白揮毫寫下“大丈夫可殺不成辱。”八個字，力透紙背。

獄官鞭撻石東林，問出版信是由老白代筆。獄官給老白兩個挑選：寫一幅字歌頌九千歲，若拒寫，頓時正法石東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