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離開愛的日子(2)[第2頁/共7頁]
紀南邊開車在內環上轉了一圈,又問她:“我送你回家?”
她曉得,哥哥們也有這類處所。狡兔三窟,偶爾偏要尋個僻靜,以是總留著最後一窟不讓人曉得。
還是很小的時候,想要吃巧克力,但是她在換牙,家裡人不準她吃。她站在糖果罐前麵,看了好一會兒,是真的很想吃,最後纔有點怯意地叫他:“三哥……”
守守想起有次去葉慎容那邊,私家管家也是站在電梯門口,開口倒是英文。她一想到電影裡口沫橫飛的台詞:“一口隧道的倫敦腔,倍有麵子。”就忍不住要笑,隻好冒死繃著臉,越忍越忍不住,笑得那管家都有點莫明其妙了,不過專業本質就是專業本質,饒是她笑成那樣,仍舊彬彬有禮,報之以規矩的淺笑。
他那樣傲慢,那樣狠心,硬生生拉開她的手:“葉慎守,我已經不喜好你了!你彆纏著我行不可?”
守守哭得精疲力竭,連臉都是腫的,近乎剛強地點頭,隻不想回家去。
他頭都冇抬:“要聽本身去找。”
“這是82年的Latour。”
“你真的冇有想起誰?”她拉住他的胳膊,悄悄搖了一下,“不會的,不成能的,你必然是想到某個姐姐,以是纔會如許發楞。”
這可把他難住了,左想右想,最後還是誠懇承認:“我真不曉得。”
是一幢公寓,他們從地下泊車場直接上樓去,私家管家在電梯門口等,中規中矩的英式作派,說的倒是中文:“紀先生,早晨好。”
“你可把我想得太本事了,”他忍不住笑,“我隻會訂餐。”
明天早晨他確切有點沉默,但聽到她如許說,他臉上是一種啼笑皆非的模樣:“你胡說八道甚麼?”
“那她要甚麼啊?”
管家替他們開門,複式,很寬廣,客堂一麵滿是弧形的玻璃窗,足下是燈海一樣的都會夜色。
她嘴角微動,彷彿想要說甚麼,但是最後甚麼都冇有說,隻是站在那邊,冷靜墮淚。他們站在繁華的街道旁,每一盞路過的車燈都彷彿流星,那樣多,那樣密,透過恍惚的淚光看出去,五顏六色,光怪陸離,就像一條河,泛著燈影光色的河。而她除了掉眼淚,甚麼都不能做,甚麼也做不了。
她很少叫他三哥。
“小孩子乖乖用飯!”
“那不可。”他態度霸道,“我送你回家,這兒冇客房。”
紀南邊有點發怔,她絨絨的頭髮就貼在他衣服上,軟得幾近像朵雲,或許伸一伸手,它就會消逝殆儘。而她的臉倒是實在的,長長的睫毛,像兩把彎彎的小扇子。如許一低頭,便能夠瞥見黑絲絨似的,一根一根的睫毛。很長,很清楚,像是被誰經心一筆一筆描出來,幾近像假的一樣。實在她哭過,洗過臉後又冇有扮裝,臉上很潔淨,有一種少女的盈潤光芒。他也見過不扮裝的女人,但總感覺像是缺了點甚麼,即便再美的美人彷彿也有點失容。可她如許潔淨,又如許精美,連呼吸裡都帶了一點點甜,讓他想起她方纔阿誰鬼臉,小小的紅舌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