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想你的時候(5)[第1頁/共7頁]

小孫教員本來是想陪雷宇崢多喝兩杯，但他那裡是雷宇崢的敵手，幾杯酒下肚，已經從臉一向紅到了脖子，話也多起來：“你們來，孩子們歡暢，我也歡暢……邵大夫，你跟杜蜜斯真是好人，一向寄錢來，還買書寄來……我也有個女朋友，但是她不明白，一向說島上太苦，當教員掙不到錢，讓我到大陸打工去。但是我要走了，娃娃們如何辦……他們就冇人教了……你和杜蜜斯，你們兩個心腸都這麼好……”

過了好久好久她都冇有再說話，他終究轉過甚來，她已經睡著了。蠟燭已經燃到了最後，微小的燭光搖了搖，終究燃燒了。

雨越下越大，風也颳得越來越猛，小孫教員怕颱風會轉移過來，拿了錘子、釘子、木板，冒著雨去加固課堂統統的門窗。雷宇崢本來在給他幫手，瞥見杜曉蘇哈腰想去抱木板，走過來推開她：“這類事不是女人做的。”

他冇有說話，她約莫是真的把他當作邵振嶸了，在這個小島上。

“杜蜜斯也喝一點吧，這酒治風濕的，島上濕氣重。”小孫教員酡紅的臉，笑得仍舊有幾分內疚，“此次你們來，冇接待好你們，真是辛苦你們了。我和孩子們，祝你們白頭偕老。”

他淡淡地瞥了一眼，終究說：“你不會真籌算把它帶歸去吧？”

她聽出他語句中的諷刺，調子降了下去：“我也不會……但是我能夠買貓糧……”

屋子裡點著一根蠟燭，燭光微微搖擺。

杜曉蘇蹲下來，笑盈盈地對她說：“曉蘇姐姐另有好多不會的事情，以是你們要好好學習，等你們讀了大學，讀了碩士、博士，就比曉蘇姐姐曉得更多事，比曉蘇姐姐更無能，到時候就輪到你們來教我了。”

有毛茸茸的東西掃著他的腿，低頭一看本來是那隻小貓，不曉得甚麼時候跟著來，一向跟到了這裡。四隻小爪上已經濺上了泥漿，卻搖扭捏擺向杜曉蘇跑疇昔。她把小貓抱起來，蹲在泉邊把它的爪子洗潔淨。泉水很冷，冰得小貓一激靈，把水珠濺到她臉上。因為冷，她的臉頰被海風吹得紅紅的，皮膚近乎半透明，像是淩晨的薔薇花，還帶著露水般的晶瑩，一笑起來更是明豔照人，彷彿有花正綻放開來。

他把打火機熄掉，悄悄地把煙抽完。黑暗裡看不到菸圈，但菸草的氣味深切肺腑，帶著微冽的甘苦。屋外雨聲麋集，彷彿這大海中的小島已經變成一葉小舟，在萬頃波瀾中跌宕起伏。

實在小貓和她真有點像，都是圓圓的大眼睛，尖尖的臉，看著人的模樣更像，老是水意濛濛，就像眸子會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