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第五回[第1頁/共4頁]

吳氏仰開端，拍了拍額頭持續說道：“旁另有些甚麼重視話這會兒我倒是想不起了。纔將我說與你聽是緊急，你可得牢服膺住。”

吳氏笑得眯起了眼，湊到慕嗣成耳邊抬高聲音道：“想來那聘禮定是甚為豐富，也不知能有多少銀子？”

將門闔上，汐顏去將油燈吹滅，重又回到床榻上躺下，翻來覆去睡不著。睜著眼黑暗中將嫡母纔將對本身說那些話又想了一遍，對她這些年怨懟之情彷彿減輕了很多。心道，想來這世上人活著各有各難處，隻是彆人不曉得罷了。再想想，又想起外頭那些丫頭仆婦北裡女子，不由歎口氣，這世上比她不幸人不知有多少，本身委合用不著自哀自憐。

吳氏略想了想便說：“你進了炎知州家門兒，好歹也算半個兒媳婦。你既去了，也得如奉侍真公婆那般晨昏定省。不該說話切勿說，不該你管事切勿去管。你儘管把炎知州*女奉侍好了就成，餘下丫頭仆婦麵兒上過得去就行。這些人你切不成說實話與她們聽，免獲得時候橫生枝節。隻不遠不近相處就好。”

“好，孃親你也早些歇下罷。”汐顏將吳氏送出了門，倚門首，看東配房祖母住那間屋子已然滅了燈。本來她還想今晚去陪祖母說一會兒話，這個家中，她舍不下就是祖母了。不過厥後轉念一想，本身這會兒去與祖母告彆，不免會讓她悲傷，擾了她好夢。再有如方纔嫡母所說，過了年一家人要遷到洛州去，當時候還是能見到祖母，這讓她略微感覺好受了些。

汐顏聽吳氏這番話，倒似是句句為本身考慮普通，心中不鬱又再散下去一些，點了點頭道：“孃親話我都記著了。”

固然早有籌辦，但汐顏甫一聽到還是不免心中酸澀不已，眼中一頃刻便蓄了淚，咬著唇走回到床榻邊悶悶坐下不吭聲。

“過了年，想來你爹爹升任了洛州同知，我們一家人都得遷到洛州城去。當時我和你祖母便能來瞧你，有甚麼話再與你說罷。這會兒我來替你清算衣物，明日一早走時彆忘了纔好。你爹爹說了，那些不下檯麵粗布衣裙就不要帶了，你明日便穿上我替你買返來那些衣裙。”

吳氏看他一眼輕聲道：“你曉得就好……”

慕嗣成瞥她一眼，正色道：“你眼裡就隻銀錢……”

黑暗中她側身躺著，隻見月色透過窗紙灑本身床前，幾枝箭竹疏影窗上搖擺。外頭長街上響起了一長兩短梆子聲，本來已是三了。腦筋裡胡亂想著事，忽地想起了那未曾會麵炎知州*女，本身所謂“夫君”到底是甚麼模樣呢？傳聞病中，也不知她到底病勢如何？如果本身嫁給她，她如果仍然不好，一命嗚呼了可如何辦？到時候會不會彆人會說是本身剋死了她，那樣話爹爹和嫡母快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