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[第2頁/共4頁]

不過臨來走到布簾處的時候，王珺卻還是止了步子朝身後看去一眼，身穿鳳袍頭戴華冠的婦人正斜靠在椅子上，她合著雙目，搭在扶手上的雙手有些不自感覺輕顫，此時外間的日頭正透過那鏤空軒窗打到屋中也一併打在她的身上，她這處望疇昔能透過那淺淺的光芒瞥見姑姑微顫的雙睫。

她還記得那日他一身大紅婚服，麵前的龍鳳燭火輝映出來的光打在他的身上，他眼中含著的燦爛笑意。

而王珺也終究在他停下腳步時，抬眼朝人看去，不遠處的阿誰男人麵龐溫潤、目光含笑，他就穿戴一身平常的朝服立在那處，可那光風霽月的風韻卻讓人移不開眼。

隻是再看疇當年，那雙眼中便又冇了那兩樣的情感。

……

這是蕭無玨在西山圍獵時因救她而受傷，她去看望他的時候，他握著她的手與她說得話。阿誰時候，她心中對蕭無玨並無多少情義，唯有的也隻是幾分感激之情……倘若不是因為厥後林雅在她耳邊說了一回又一回蕭無玨的好話，她並不必然會嫁給他。

長廊兩側草木蔥蘢，王珺單獨一人走在這條去往東宮的路上，麵龐較起園中最美的牡丹花還要鮮豔，可她神采淡淡卻平增幾分不結婚近的氣質。因為心中想著事，她也未曾重視到前頭的風景，直到聽到一道熟諳的聲音……

阿誰時候，她是如何說的？

蕭無玨……

她說到這是又稍稍停了一瞬，而後才又看著王珺道：“你與他年事相仿，相較其他幾位皇子總歸是有一道長大的交誼在，倒也是個不錯的。”

她一麵想著，一麵是舉步往外走去。

王家與天家的聯婚是不成製止的。

走出未央宮，穿太小道便是一條九曲長廊。

王珺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片段，最後倒是她伏跪在蕭無玨的身前，他居高臨下向他投過來的那一眼……那雙眼中再無昔日的情義，也冇有涓滴溫潤之色，他就那樣冷冰冰得看著她，口中是道：“王氏，你真是令朕絕望至極。”

“我先前還覺得看花眼了，本來真是你……”蕭無玨的聲音一如影象中那般暖和。

真是……

直到身後那一抹視野被人收了歸去，她才停下步子回身看去，眼看著蕭無玨拜彆的方向，王珺的雙眸微沉，袖下的手也緊攥著。目睹他穿太長廊消逝不見，王珺也屏了呼吸規複如常，隻是還不等她回身，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極淡的聲線：“你恨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