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7.和離書[第1頁/共4頁]

傅煜垂目而視，隻當她是要來碰腿，眉頭頃刻皺緊，下認識抬腿彈開。

誰曉得魏攸桐綿裡藏針，竟會為這般瑣事把傅煜請過來？

啞忍兩月，欲擒故縱，攸桐這番苦心，不止是為經驗蘇若蘭，更加摸索傅煜的態度。

傅煜不知她何故暴露如此神情，稍覺迷惑。

“此等瑣事，今後報於壽安堂便是，無需鬨得雞飛狗跳。”

傅煜夙來不問內宅之事，也懶得細問，不過蘇若蘭是祖母教出來的人，他是曉得的。

若說傅煜進門時那一聲“跪下”的厲斥是毫不包涵地揭開她寒微的身份，最後那滿含肝火的抬腳，便如巴掌重重扇在她臉上，將先前的萬般胡想、得意，皆擊得粉碎。

像是積聚的黑雲壓城，陰霾得叫人連呼吸都不敢。

“這算甚麼癡心？睿王殿下娶的是徐姐姐，旨意都下了，都城裡誰不曉得？她還去哭鬨逼迫，那叫死纏爛打，癡心妄圖！”

方纔傅煜瞋目威儀，刀刃般掃過, 剮得她脊背生寒, 不敢言語。

傅煜則巋但是立，神采已是烏青，彷彿雕塑普通，臉上看不出半點神采。

周姑恭敬應是。

傅煜瞧著攸桐，眼底暗潮翻湧，有些狼狽，滿藏慍怒。

這一動，強壓的滿腔肝火亦如大水些閘，隨抬腳之勢傾瀉而出，蘇若蘭一聲悶哼，頓時被他腿腳帶得撲倒在地。甬道旁枯枝散落，甚少做重活的手掌捂上去，劃出幾道輕淺的血痕，她連呼痛要求都不敢，死命咬著嘴唇，再不敢多說半個字。

誰知本日，竟會栽這麼大的跟頭！

娶個女人進家門，果然是費事！

周姑歎了口氣，帶頭往外，“走吧，若蘭女人，去朱婆婆那邊。”

周姑本就行事端方，不偏不倚，先前礙著壽安堂冇言語，現在便照實道來。

一番話隻字不提早事，卻給攸桐丟了個小題大做的帽子。

他鼻中輕哼了聲, 朝中間誠惶誠恐的蘇若蘭道：“確有其事？”

蘇若蘭臉上漲紅，神情倒是灰敗，低垂著頭，兩隻手微微顫抖。

傅府皆笑魏家教女無方、惹人不齒，乃至有人暗存輕視之心，就連他，最後都存多少驕易。可他堂堂節度使府，以軍紀嚴明統帥十數萬兵馬，內裡的端方又嚴到了那裡？

說罷，又行個禮，退後半步。

說著，目光掃過世人，而後落在攸桐身上。

院中鴉雀無聲，蘇若蘭跪在地上，雖雙膝冰冷，身上額頭，卻不知何時排泄了精密的汗。

遂籠著衣袖，眉梢微抬，覷向傅煜，善睞明眸埋冇鋒芒，帶了點挑釁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