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夜訪[第3頁/共4頁]

十二年前，傅老太爺戰死疆場，宗子傅德明也斷了條腿，傷及筋骨，再難提刀上陣。

……

傅德清取茶杯的行動微頓，看了兒子一眼，旋即會心，笑了笑，“當真？”

攸桐昨晚獨守空房，現在遇見這態度也不奇特，便先坐了，冷靜打量周遭。

話音未落，外頭腳步一陣混亂，傅德明拄拐走出去，中間是雍容端方的夫人沈氏，帶著長房兩位少夫人。

這是座兩層的閣樓，中間一道配房，前麵抱廈暖閣齊備。

倒是傅煜被傅德清叫住，帶去了書房。

緊隨厥後的，是個六歲的小男童。

比起旁人的端方舉止，他年紀小，因是六年前留下的遺腹子，又格外得寵嬖，進門後蹬蹬蹬跑過來，直撲到老夫人懷裡撒嬌，“太奶奶！”

她冇婆母壓著，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夫君整日冇露麵，到得傍晚，便讓春草籌措了頓適口飯食，單獨用飯。比及入夜，見內裡仍安溫馨靜，猜得傅煜今晚不會再來，便命人備了熱水沐浴，籌辦早點安息，將前幾日欠著的覺儘數補回。

十餘年殺伐交戰，早已養成精乾爽快的行事脾氣。傅德清屏退旁人關了門，也不彎繞，直白道：“昨晚撇下魏氏，睡在書房了？”

攸桐暗自笑了笑，待長輩們閒話罷，便起家奉茶拜見。

傅德清看慣了傅煜率領帶兵、獨當一麵，可貴見他迷戀小物件，便慷慨相贈，“喜好就拿去。至於魏氏，我瞧她本日神情不焦不躁，被蕭瑟也穩定分寸，想來內心有點數。你不肯碰，擺著無妨。隻是我承諾了魏思道，不能太委曲她。小女人犯錯誤，瞧著也不幸，你拿捏點分寸，彆嚇著她。”

旋即，春草倉猝奔進閣房，神情有點慌亂。

傅德清的書房在夕陽齋，說是書房，實則帶著兩重小院，非常寬廣。

再往中間則是一對少年男女，同胎雙生的姐弟倆，麵貌有九分類似。

見伉儷倆出去施禮，傅老夫人眉間暴露笑意，指了指底下的空位向傅煜道：“你伯父有點事擔擱，待會就過來，先坐。”而後瞥了攸桐一眼，點了點頭，冇多吭聲，隻回身跟前麵那對龍鳳胎說話。

蕭瑟兩天就能嚇著？

昨晚一麵之晤，傅煜給攸桐的印象如同淬過的重劍，冷硬得很。

攸桐內心有了數，便覺結壯很多，當下命人將先前堆積在配房的行李和嫁奩取出，或是收整後鎖起來，或是擺到住處起居用，繁忙了一整日，竟累出渾身香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