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1.送行[第2頁/共4頁]

內裡蟹已醉好，夏嫂叫人切開剝潔淨，剔出肉來，加上蛋黃、藕粉和鹽，拌勻了再澆薑汁、醋和酒，籌算做成圓子。轉頭加上雞湯、筍片、蘑菇膾出來，那香滑滋味，想想便讓人丁舌生津。

傅瀾音雖非嚼舌之人，卻也聽過都城裡一些傳聞，在傅煜結婚前，也被老夫人叫疇昔耳提麵命，提示她不準跟魏氏學。是以攸桐嫁過來月餘時候，她雖獵奇，卻不敢靠近。

“那就好。”老夫人應了聲, 倒是垂首不語。從攸桐這邊瞧疇昔，便見她唇角微微下沉, 耷拉的眼皮遮住目光，滿頭烏黑的頭髮雖梳得一絲不苟, 脊背卻佝僂坍塌著, 很有點無精打采的意義。

傅瀾音走到近處，聞到那源源飄來的香氣，也自笑了，“我竟從冇嘗過。”

薑太公垂釣，願者中計，她冇藏壞心機，既然傅瀾音不是太順從她，就無需顧忌了。

從去歲臘月至今，這大半年下來，已成了攸桐搗鼓美食的左膀右臂。

沈氏點頭道：“媳婦早早就命人備著了。”

攸桐覷著她，眼底笑意愈來愈濃，終是忍不住輕笑，“冇錯，是蘿蔔！”

傅煜巡邊返來，本該是歡暢的事，如何卻都像有苦衷似的？

傅煜覷她半晌，收回目光，而後拎著身邊的蜀繡軟枕遞給她，“另有四十裡路。”

傅瀾音笑而應了。

這般路程，擱在好天春日，瞧著沿途風景，轉眼就到了。但現在秋雨路滑，她又身材不適總犯困，恐怕冇法精力奕奕地撐到金昭寺。傅煜既遞了軟枕，想必不會太介懷，攸桐稍作遊移，便伸手接了，抱在懷裡。

――明顯，香味來自南樓。

她生在高門，珍羞美饌大多都嘗過，乃至偶爾能憑著香味辯白菜色。但現在竄進鼻子裡的，卻非常陌生，她隻知是炸了東西，卻不知是甚麼。看遠處魏氏那副迫不及待咀嚼的模樣，彷彿……滋味也極好。

“修平允往回趕, 這趟巡邊實在吃了很多苦, 該籌辦的東西你都備下了？”

現在再踏出來，內裡已是淨幾明窗，格外整齊。

南樓的小廚房閒置太久，裡頭積了厚厚的灰。攸桐花了好幾天的工夫，纔將裡頭打掃潔淨，挨個將下廚用的器具連同常用的香料調味購置齊備。

世人聞言紛繁起家，攸桐讓兩位嫂子先行，出了壽安堂一昂首，就見傅瀾音已不見蹤跡。

但是兩隻腳卻被鼻子牽著似的，忍不住往南樓挪了兩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