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新婚[第1頁/共4頁]
傅煜今晚分開,她實在求之不得。不然還得拖著怠倦的身子對付,多累呀!
這會兒她腹中空蕩,腦袋上又壓著珠翠沉重的鳳冠,渾身怠倦勞累,哪還能在乎這些?
二十歲的男人,身姿如墨竹般矗立昂揚,端倪疏朗,風儀峻整,因手握精銳馬隊經常交戰,非常威儀剛健。他站在半步以外,帶著薄繭的指腹搓了搓,神情冷峻沉寂,看向攸桐時,彷彿打量毫無乾係的陌生人。
而後,便對上了傅煜那雙冷酷的眼睛。
至於旁的浮名,彆說傅家一定會多少花力量查,即便查清了,又能有何用?
――特彆是她這類頂著狼籍申明嫁過來的。
攸桐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,一時候也懶很多管,隻臨時記取。
天井兩側皆是來道賀的來賓,男人峨冠博帶,女人斑斕珠翠,儘是本地的高門貴戶。模糊綽綽的脂粉熏香之間,傍晚微暖的風吹過來,竟異化著隔院宴席上的飯菜香氣,醬香的肉、濃香的湯,攸桐嗅了兩口,麵前閃現出香噴噴的飯菜,隻覺腹中餓得更短長了。
結婚之前,魏思道經常避著她,半點冇流露議婚的內幕。
香湯溫軟,花瓣浮動,溫熱的水漫過身材,四肢百骸俱覺溫馨。
“我曉得,”煙波誠懇承諾,“隻是怕女人太委曲。”
攸桐坐在榻上,聽著外頭的動靜,心底畢竟感覺忐忑。
“滿足吧。”攸桐閉著眼,聲音倦懶,“他能過來揭蓋頭,已算是客氣的了。”
攸桐舒暢地感喟一聲,閉了眼靠在浴桶上,任由煙波幫她玩弄頭髮。
眼瞳烏黑,像是墨玉打磨普通,通俗而冷沉。他身上有殘留的酒氣,那雙眼睛裡卻不見醉意,復甦得很,也疏離得很。
攸桐也冇怠慢,命煙波接了杯盤,點頭道:“多謝操心。”
半晌後,門扇輕響,主子齊聲施禮,“將軍。”
傅煜那種人,頂著這婚事對付來賓、繁忙半日,能過來揭蓋頭,恐怕是花極大的耐煩了。且婚事是為各取所需,非關情義,莫非還要他和順相待,舉案齊眉麼?
傅煜彷彿是特地放重了腳步,外間丫環仆婦聞聲,忙站直身子,恭恭敬敬。攸桐也不敢露餡,從速將蒙著蓋頭的鳳冠抬起來壓在頭上,端方坐穩。
遂強忍著打起精力,腳步輕挪,端方慎重,規端方矩地拜了堂,在世人簇擁下趕往洞房。
春草內心咚咚跳起來,下認識看向自家女人。
這男人出身高門,手握重兵,雖脾氣冷厲,倒是龍鳳般的人物,娶個公主都不算過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