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新婚[第1頁/共4頁]
頂著風言風語娶她,絕非心甘甘心。
春草內心咚咚跳起來,下認識看向自家女人。
遂強忍著打起精力,腳步輕挪,端方慎重,規端方矩地拜了堂,在世人簇擁下趕往洞房。
“就為那些風言風語麼?”煙波仍感覺委曲,“旁人矇在鼓裏就算了,傅家如許的本事,莫非查不出背後的貓膩麼。清楚是徐家添油加醋,廢弛女人的名聲。他……就真的不分青紅皂白嗎。”
“少夫人,六更過半,該起家了。”
眼瞳烏黑,像是墨玉打磨普通,通俗而冷沉。他身上有殘留的酒氣,那雙眼睛裡卻不見醉意,復甦得很,也疏離得很。
遂闔眼靠著浴桶,眉間俱是疲色。
這招倒是管用,攸桐乍聞之下,腦海裡驀地浮起傅煜那雙冷沉冷酷的眼睛,彷彿打了個激靈似的,腦筋裡略微復甦了些。她強撐著半爬起來,儘力翻開半邊眼皮,但見帳外隻春草煙波含笑站著,背後那對龍鳳喜燭尚未燃儘,內裡空空蕩蕩,哪有傅煜的身影?
攸桐舒暢地感喟一聲,閉了眼靠在浴桶上,任由煙波幫她玩弄頭髮。
可惜這等場合,半點都不能錯端方。
春草站在床畔,偷眼一瞧,將那冷酷神情看得清楚,倉猝行了禮,按著喜孃的叮囑去取揭蓋頭的金盤玉快意。誰知腳還冇邁出去,就見傅煜右手微揚,那襲遮在鳳冠上的喜紅錦緞便輕飄飄落到了床榻上。
一夜深眠,彷彿連夢都冇做,便又被許婆婆推醒。
在都城時她便猜想,那“拯救之恩”是傅家扯談的,現在看來,果不其然。
當晚孤身在洞房入眠,因途中實在勞累,她連梳理眉目的精力都冇能撐起來,沾著瓷枕倒頭就睡。
攸桐拚極力量撐到這會兒,又累又餓,隻覺頭昏目炫,好輕易聽著屋門關上,暗自鬆了口氣。遂同喜娘說了聲,叫旁人自去外間候著,她隻留春草在側,待珠簾垂掉隊,偷摸摘了鳳冠,取桌的上糕點清茶來墊肚子。
分甚麼青紅皂白呢?
……
而後盥洗穿衣,攸桐半閉著眼睛任由玩弄,等春草幫她打扮罷,腦袋才復甦過來。遂跟周姑出了門往傅老夫人的住處走,繞過廊廡拐角,晨風樹影間,側麵有人健步而來,倒是新婚夜宿於書房的傅煜。
這男人出身高門,手握重兵,雖脾氣冷厲,倒是龍鳳般的人物,娶個公主都不算過分。
遂摘了鳳冠,交由春草收起來。
也許是聽了風言風語的原因,比起周姑,蘇若蘭的態度要冷酷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