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4.大計[第1頁/共4頁]

十餘年殺伐交戰，早已養成精乾爽快的行事脾氣。傅德清屏退旁人關了門，也不彎繞，直白道：“昨晚撇下魏氏，睡在書房了？”

“哎。”老夫人臉上堆滿了笑，將他摟在懷裡，滿臉慈愛，叫長房世人入坐。

慶華堂外栽了很多鬆柏，夏季裡蒼翠鬱青，點點白雪還冇融儘。

再往中間則是一對少年男女，同胎雙生的姐弟倆，麵貌有九分類似。

過後，太夫人留沈氏在中間商討瑣事，叫旁人各自歸去。

即便這婚事頗多貓膩，她畢竟是傅家明媒正娶迎來的少夫人。備好的禮品奉上，對方都接了，也各有東西送她，太夫人和沈氏不冷不熱地喝了茶，因傅家外務是她倆管著，便提點幾句。

攸桐笑著接了，趁人不備塞一枚到嘴裡，抬起眼，恰好跟小姑子獵奇的目光撞上。

緊隨厥後的，是個六歲的小男童。

不過看天井甬道旁和樹下草叢富強，明顯平常無人踩踏，亦可見傅煜甚少踏足這裡。

傅德清看慣了傅煜率領帶兵、獨當一麵，可貴見他迷戀小物件，便慷慨相贈，“喜好就拿去。至於魏氏，我瞧她本日神情不焦不躁，被蕭瑟也穩定分寸，想來內心有點數。你不肯碰，擺著無妨。隻是我承諾了魏思道，不能太委曲她。小女人犯錯誤，瞧著也不幸，你拿捏點分寸，彆嚇著她。”

……

這是座兩層的閣樓，中間一道配房，前麵抱廈暖閣齊備。

攸桐暗自笑了笑，待長輩們閒話罷，便起家奉茶拜見。

她的中間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，臉孔沉毅，很有剛猛之姿。他的眉眼跟傅煜有五分類似，隻是冇那股冷酷冷沉，倒有股沉穩刻薄的態度，想必是傅煜的父親，手握永寧兵馬的傅德清。

“不是。冇需求。”

院裡正麵五間大屋矗立, 梁柱用的俱是上等楠木, 夾堂板皆用細光光滑的銀杏木雕成, 或是描金鬆鶴，或是精密福字，不染纖塵。進得屋門，劈麵擺了座孔雀屏風，蚯曲古樹上棲兩隻孔雀，瑰麗堂皇。

舒暢地沐浴到一半，正神遊天外時，卻聽內裡似有人說話，聲音遠遠傳來。

傅家世代居於齊州，祖上也出過幾位馳名譽的將領，隻是冇成氣候。真正握住權益，是在傅煜的曾祖父頭上。彼時朝中內鬥，邊疆不穩，比年皆有戰事，傅家男兒勇猛善戰，連番建功後，便領了永寧節度使的位置。

呦呦是攸桐的奶名，老夫人疇前心疼這準皇家兒媳的孫女，也常如許喚。

傅煜不自發想起昨晚翻開蓋頭時那雙沉寂妙麗的眉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