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如戲登台 局中之局（二）[第1頁/共6頁]

堂下柳生渾身傷痕，油頭汙麵，正悄悄睇望著白吟霜，但是，白吟霜眸色不動分毫。

分歧於公孫弘，這石慶目中之光，不厲不厲，卻叫她隱生栗意。

當日柳生被魏利散用劍所刺傷，可恰好所刺不深，即便請了仵作來驗，也是進一步的坐實了楊守敬的判定：說此傷乃柳生殛斃芳姨、芙雪、清荷等人時，受三人反擊而至。且，魏利散是男人，若連殺了三人，又為何恰好放了柳生？既放他又為何還要刺傷他而不刺死？反倒是芳姨等人身為女子，天然力量不大，當晚事出從急，芳姨等人本也是西風樓中才藝之妓，用家中藏劍刺了柳生，不非常順乎常理。

石慶袖袍一展，站起緩緩道：“張廷尉，樓蘭太子此處確有人證，經你親審，無可狡賴；柳生那邊卻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其當時不在現場，這案子該結了。”

楊守敬這位京兆尹既作為汲黯的弟子，又豈是簡樸人物，叫白吟霜斥責，亦不見憤怒，笑道：“張大人請說。”

她一壓心頭微燥，朝汲黯和樓蘭王二人一揖，又看白吟霜一眼，暗含警告，讓她必須沉著。

“叨教，西風雅間桌上都曾安排了哪些安插？可有花瓶，如有，那是甚麼花瓶？花瓶上畫的是甚麼？”

楊守敬盯著趙杏，眸光明滅，道：“張大人，細枝末節臨時不計，這殺人總要有人在場吧。可我們都曉得那芳姨所死時候為夜裡子時，而恰好彼時樓蘭太子正與天香居中吃喝，這裡統統人皆可作證，叨教他又如何殺人？”

她點頭表示持續，對楊守敬道：“楊大人說的好！隻是，本官另有一個題目不解，想向大人就教。”

趙杏獨自起來，走到台下白吟霜身邊，將其右手向眾舉起，朗聲道：“事發當晚，柳生曾為此家傳之鐲和芳姨在西風樓門前起過爭論。大人對此鐲必不陌生，當日鞠問，大人該當見過，大人門中衙差亦必然有印象。安世想問大人，既書柳生與白吟霜為粉飾本身所犯法行，為何白吟霜一向還帶著這要命的銀鐲子？這難道太奇特了？”

趙杏一驚，不敢再看，忙收斂心神，道：“楊大人言下之意，這些都是證人了……本官想先就教掌櫃的一個題目。”

趙杏一凜，麵上卻隻是笑道：“這天香居酒樓乃長安最馳名的酒家之一，唯有最好的才當的起樓蘭太子身份。說來當晚本官也曾有幸光臨，隻可惜……本官去時髦早，不然說不定也能成為樓蘭太子的一名證人。”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