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8章 公子如張（二）[第1頁/共4頁]

張曼倩眸色一銳，安然一驚，忙低下頭，張曼倩卻微微仰首，看向夜空，月輪潔白，亮光如雪，“罷了，她畢竟也是個不幸人，朝夕禍福，她人既已不在，經年過往，便隨之而去吧……”

趙杏內心一窒，俄然隻想不管不顧衝上去詰責他，若當年陽成助不在，你是不是就不會救我？這畫中之人又是誰？

其他墨客聽了，無不大喜過望，立即便拉著江餘去處小二討酒去了。

但是……如果她現在連回厭次縣去將爹孃兄長屍身取回的激烈慾望也能壓下，那麼又另有甚麼是她所不能禁止的？

可本來張曼倩對她，卻不是。

這一出去無外乎兩種成果，連累他，或者，他將她送交官府。不管是哪一種，都是她冒不起的險。這畫中女子，不必問，從他快速俯身撿畫，從他看桑弘羊那一眼，答案已昭然若揭。

方纔攤放在桌麵看不清，現下可見倒是一名女子。

張曼倩聞言，對江餘道，“煩請江兄到堆棧問小二溫幾壺酒，曼倩一會疇昔和諸位學兄秉酒夜談豈不更好？”

若他是全然絕情心計之人，還不叫人驚駭，他確是和順的，亦並不斷情，回饋江餘，不避賢達，對她更未曾指責，但是這恰好勝似絕情，此人的狠辣本來能夠這般不動聲色。

他到底忌諱爹爹甚麼？彼時，他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少年，可隻怕連爹爹也不曉得他當年實在早已洞悉其地點。

“江餘既相幫於我，我不能任他為桑弘羊所害。我與他既同業，桑弘羊很清楚，他若脫手害江餘，我必禁止。桑弘羊動我，獲咎的便是汲黯。至於江餘可否獲得汲黯賞識，便看他造化了。”

她捂緊心口，又聽得安然低道：“是主子胡塗，這多年來，公子內心隻要……”

張曼倩眼睫微動，“與諸位一樣，到長安插手帝聘。”

趙杏又思，也不怪方纔院中本欲隨桑弘羊的人也留下了一半。趙杏自今晚眾墨客言談中得知，此番去長安，桑弘羊自是籌算拜入廣川戴王劉文門下。桑弘羊父親家財薄弱，享負盛名，且朝中多老友。前些年，帝師劉去還曾劈麵讚譽過他，聞說劉去、劉文兩兄弟豪情甚篤，且又皆得武帝信賴，想來此番帝聘期近，二位權貴的府上更是門庭若市，想來要想從中脫穎而出實在不易。

這女子是甚麼人？

她爹爹曾說，女兒家無才便是德，你婆家人一定喜好你舞文弄墨，撤除昔日在他們麵前隻示精通文墨一條，除此，她對張曼倩到處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