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餞舊迎新[第2頁/共4頁]

大師看她臉凍得烏青，從速讓了炕給她坐，她捧著熱茶邊焐邊道：“我去了趟壽安宮，太皇太後賞太妃們一人一盒油糕，一盒喇嘛糕，好傢夥，差點冇把我凍成冰陀子。”對苓子道，“我替你當差，那我的差事就交給你啦！這回你可式微著好，勞您駕，宮門上到了貼常新紙的時候了。糨糊在出廊的圍欄邊上，門對子在暗房的佛龕前供著呢！”

苓子道：“這會兒不疼了，張福叔的耗子油真管用！我前頭上銅茶炊那兒倒水喝燙著的，疼得隻好把手壓在雪地裡。厥後張福叔拿了一罐子藥來，說是拿才生出來的冇毛小耗子熬的油，一擦就靈。”

聽差房裡的苓子正拿著剪子在一塊藍哢啦上比劃，見她來了就號召，“快來給我絞，模樣畫好了，我右手燙著了，使不上勁兒。”

苓子跪下磕了三個頭道：“明兒怕抽不出空來，先給乾爸爸道新禧了。”

錦書道：“我在壽藥房見著了皇上，就擔擱了。”

大梅道：“劉叔，如何這會子出去了？”

入畫道：“我們還圖甚麼，除了吃就是睡唄。不像你，還盼著攀高枝兒呢！你可得加著緊，開了春又要選秀女了，這會子不忙，轉頭趕不上趟兒！”

苓子搖了點頭，“那得熬多少年去？我們萬歲爺來歲端五才滿二十九，恰是春秋鼎盛的時候。”

幾小我麵麵相覷，心想戳著了人把柄，也不知如何打圓場好。氛圍正難堪，門口梳頭劉出去了，背了個揹簍子，苓子忙下地存候，叫了聲“乾爸爸”，梳頭劉馴良地笑，親親熱熱地喚“小苓兒”。

苓子送出聽差房去，返來大師讓她拆了紅包看，是一錠二兩的紋銀，苓子歎道：“我這乾爸爸真不輕易，一小我，冇家冇口的，老佛爺跟前紅得如許也冇說置個宅子。一輩子低頭來低頭去，真是個好人。”

錦書笑了笑，“我如許的身份能有甚麼念想，保得住命就是好的了。”

苓子噘了噘嘴，誰叫她偏挑這時候燙傷了，隻得認栽。

棉簾子裡頭站門的大梅剛被替代下值，也溜進聽差房胡侃，“瞧你常日悶聲不響的，一說吃就還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