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第 25 章[第1頁/共6頁]

既靈端著湯碗返來的路上，已是天光大亮，府內水退她看得清清楚楚，內裡的敲鑼打鼓也模糊可辨。

珞宓卻又驚又喜，也顧不得儀態，三步並作兩步奔向亭中：“你方纔說甚麼？！”

無人應對，連反響都冇有。

木勺緩緩扭轉起來，先快後慢，終究在三圈半擺佈時愣住，勺柄不偏不倚，指向正南。

既靈站在原地，茫然四顧，不知身在那邊，今夕何夕。

妖已遁逃，像他們如許永久在路上的修行者天然也要分開槐城，而既靈話中的“探最後一遍”，實在就是在分開之前，想幫這一城百姓最後再吃顆放心丸。

馮不羈問了第一百零一遍：“真分歧我們一道去護城河看看？”

那一嗓子彷彿被這虛無吞噬了。

譚雲山微微歪頭，用眼神扣問。

分歧於前幾日，今晨的水是一下子退了個乾清乾淨，本來就暴露的潮濕空中變得清爽枯燥，本來另有殘留的水窪乾枯殆儘，彷彿夜裡來了甚麼神怪，一口氣喝光了槐城每一個角落的水。

門內傳來嗬叱，明顯曉得隔牆有耳，而本應委宛的聲音也因短促峻厲的腔調而顯得刺耳。

此地冇馳名字，隻是依杏花林傍蓬萊水修了幾座亭子，以悠長迴廊聯通，雲霧漂渺，鳥語花香，久而久之，便成了蓬萊散仙們歡聚玩耍之所。

“六合為盟，日月為鑒，我待你心，永久不悔。”

窗外俄然有人喚他。

珞宓將木勺放在盛滿水的水盆中心，行動極近輕柔，連呼吸都跟著輕下來，待到緩緩罷休，勺柄於水麪點出幾絲波紋，複又歸於安靜。

這廂譚雲山回府，那廂既靈和馮不羈已至護城河。

譚雲山不測，心說譚府的下人都分開出亡去了，哪又來小我喊他二少爺。迷惑間，他已來到窗前，就見慣常服侍他的小廝站在後宅前院當中，四下張望，邊望邊喊。

譚員外看著法師身後俄然站出來的壯漢，一臉茫然：“這位是……”

“以是你方纔說的是……”

譚員外放下心來，及至“法師”踏進正廳，已然滿麵東風，起家恭迎：“有勞法師了――”

但是這一眼就能瞥見周遭百裡的處所哪有馮不羈，不，不止冇有馮不羈，而是甚麼都冇有，就像道書上說的虛空――六合皆滅，萬物歸元。

想著想著，俄然困了。

“二少爺――二少爺――”

譚雲山自是不能和一夜冇吃東西的既靈爭了，隻能失落地看著桌上的最後一碗，悄悄多聞幾口香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