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夕陽下映西天霞[第1頁/共7頁]

“光陰一去不轉頭，舊事隻能回味。”老歌裡唱道。

我坐在平坦堅固的草地上淋漓儘致地痛哭了一場，任眼淚長流，任感情疾走，直到眼淚流乾，直到感情耗儘，我才止住抽泣，用手指擦乾臉上殘留的淚水，站起家，對馬素淨笑了笑，輕聲說道：“感謝你！”

不管彆人如何說，不管彆人如何看我，我心自歸我心，我意自屬我意。因而我仍舊端然坐在那兒，坐在那片鬱鬱蔥蔥的草地上，和馬素淨肩並肩地坐著，一動不動，看落日，看朝霞，看太陽垂垂落山，看天光垂垂暗淡，直到遠處公路上的路燈一排排地全都亮起來，直到遠山的天涯線和垂垂升起的似是霧靄的傍晚垂垂地融為了一體。

我和馬素淨正被落日下殘暴的天空沉醉的時候，俄然我聞聲不遠處的一個婦人說了一句話，聲音雖輕，但這句話隨風飄進了我的耳朵，當即粉碎了我在這落日下的斑斕表情，如一把冰鎬一樣敏捷擊碎了我冰清玉潔的心。

我要歸去的處所當然就是病院，當然就是那間堪比監獄的孤傲可駭的病房。

很難說清我此時俄然抽泣的來由，隻是驀地瞥見如此明麗的春光和撩眼的繁花，借景生情，悲從中來，感到心中湧動著一陣又一陣、一股又一股激烈的感情，不是悲傷，也不是歡愉，或者說既是悲傷，也是歡愉，總之感慨萬千，終究按捺不住本身彷彿已被壓抑好久的豪情，坐在草地上嗚哭泣咽地哭了起來。固然四周人來人往，但是我已不怕害臊，也不怕埋冇甚麼，因而縱情地哭，縱情地墮淚，縱情地曠達、縱情地消遣本身的感情。

我彷彿仍在細細地咀嚼著這夜風的誇姣，我彷彿仍在冷靜地咀嚼著這暗夜的寥寂，統統的愛和肉痛一起襲來，我已幾近冇法接受這最後告彆時對我的傷害了。

我躺在地上身子一滾，從她手中的樹枝下躲了開去，倉猝爬起家，滑頭地笑道：“我這麼標緻，如果你不讓我做你的女朋友，這但是你的喪失嗬，哈哈。”說完，一溜煙地就跑開了。

馬素淨俄然立足，看著我，驚奇地問道：“你剛纔哼的是甚麼歌？很好聽呀。”

痛哭，能夠痛哭偶然就是一種歡愉和幸運。

當落日西下的時候，我瞥見我們身後留下了兩道狹長的影子，兩道影子緊挨在一起，在草地上勾畫出一道金黃色的邊框，幻變出無窮夢幻般的色采。如果太陽故意，就請不要收走那最後一道餘光吧，請把它留給我們，讓我們永久如許，肩並肩地坐在一起，熔化在你那明滅著夢幻般色采的光芒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