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夢幻醒後方知真[第1頁/共5頁]

馬素淨扶我重新躺好，蓋上被子。我仍然感到胸悶，必須靠不斷地大力喘氣才氣使胸部感到略微舒暢一點。我的腦筋仍然昏昏沉沉，痛得就要裂開，彷彿有一條長蟲在內裡鑽來鑽去。我彷彿在夢遊，但是又冇有做夢，麵前接連不竭地閃現出一些奇特的影象，可又看不清它們。

“受傷？哈哈，我如何會受傷？你看，我這不是好好的嗎？”

我茫然地搖了點頭，說道：“你說甚麼呐，我這兒如何會受傷？統統都是好好的呀。”

“你歸去吧。”

我仍然緊緊地抱著她，半晌也不敢放鬆，就怕稍一放手她又會從我麵前消逝了似的。

“你歸去吧，我冇有事的。”

我從醒來到現在估計已顛末端三四個小時了，病房裡一向冇有人過來，隻要我一小我孤苦伶仃地坐在病床的邊沿上發楞。

“哎呀，你如何忘啦？”馬素淨彷彿俄然發明瞭甚麼特大訊息，張大了嘴巴對我說道，“就是畢業典禮那天啊，你在主席台上做演講，台下幾千雙眼睛都看著、幾千雙耳朵都聽著呐。你講著講著，俄然就停了下來，……”

本來我還想掙紮著去校園看一看那些罹難者的親眷，儘本身最大的力量和誠意安撫一下他們受傷的心靈，但此時這類慾望早已被拋到了九霄雲外，消逝得無影無蹤。安撫彆人嗎？在蒙受“土肥婆”的這一番打擊以後，我此時還需求彆人來安撫呐。

“我不是在做夢吧？”我仍然不敢信賴。

我不敢信賴本身腦筋的甚麼處所真的呈現了甚麼嚴峻的題目，乃至於產生瞭如此逼真的長時候的幻覺，把假當真，真假冇法判定。想到這裡，我身上的盜汗涔涔地不竭排泄來，如果一小我連真假都不能辯白的話，他此後的生命又有甚麼意義呢！

我病了，我必然是病了，並且病得不清，正像馬素淨見到我時所說的，我是這兒（腦筋）生了弊端，纔會產生這麼多希奇古怪的幻像。我苦笑著，這類病，這是甚麼病啊，有甚麼良方麼？有甚麼速效藥麼？冇有，甚麼都冇有，底子就冇有。我竟然得了這類病！得了這類病的人，已經能夠不必考慮甚麼將來了，得了這類病的人，乾嗎要考慮將來呢，我另有甚麼將來呢？隻要這個病院，隻要這間病房，它們纔是我的將來，它們纔是在我冗長的餘生中我應當待著的處所啊。這或許就是我的宿命。

“真的冇有？”馬素淨的語氣越來越奇特。

我自言自語道：“如何會呢？如何會呢？冇有地動，冇有海嘯，冇有死人，甚麼都冇有，甚麼都冇有。不，不成能。”一遍又一各處反覆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