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7.第 87 章[第2頁/共5頁]

偏生此人先問：“宮主，怎的在樹上睡覺？”

又一個時候疇昔，有人搖擺，霍臨風眼疾手快將人托住。

他說著抬眸，容落雲卻未看他，半晌才淡淡道：“無妨，多小我用飯罷了。”

霍臨風搜腸刮肚地回想，那晚見了很多美人，都姓甚名誰來著？若答容端雨，恐有奉承湊趣之嫌，他含糊道：“……心肝寶蘿，甘做她裙下臣。”

霍臨風驚奇轉為詫異，一盞茶的工夫疇昔，刁玉良仍潛伏水中。“四宮主？”他動手一探，模糊勾住刁玉良的玉環，將其一把撈回小舟。

霍臨風無瀾扯謊：“部屬記事起便與師父在濯沙島居住，無父無母，不知根在那邊。”

那書叫霍釗收著了，裡頭有張素馨小箋，箋麵兒落著蠅頭小楷，寫就四句規語：欲織蜀錦袍，偏得苧麻衣，不成汲汲，且當臥薪。

沈舟仍驚著臉，踱至沈問道跟前，伏低半蹲：“爹，可定北侯……”

沈問道答：“以命護國之人，不該淪落如此，又或為父惜才，不忍看那孩子失誌。”

刁玉良卻聽不懂：“我無閒事呀。”霍臨風為他贏錢, 他看對方如同看寶。“昨日阮倪和鄒林便搬來了, 你好遲。”他引霍臨風去馬廄, 意欲幫其熟諳一二。

霍臨風道：“宮主，我幫你罷。”

他覷向半敞的窗，身後陸準與刁玉追逐步遠，這一方靜了。踩過一地碎石，他隔著廊子停在窗外，窺見蜀錦被、輕紗帳，帳中探出一隻纏著帕子的手來，從小盒中捏了顆果脯。

容落雲默唸，樁子比人少呢。

刁玉良答：“是呀，我離不了水的。”

據傳霍臨風那年六歲，親眼目睹了那一幕。而唐禎留下的遺物，除卻那本《孽鏡》，彆無其他。

“謝宮主。”霍臨風掌心朝上，虛虛托著對方的右手。棉紗餘下一塊，他看容落雲淨麵後掛著水珠，便遞上：“擦擦臉兒。”

容落雲赤著腳下床，有些疏鬆的冠子在腦後搖搖欲墜，冷水淨麵，拿二三瓷瓶走到簷下。盤坐於蒲團，剛解開帕子便被擋了光，如樓梯相撞時一樣，此人一堵牆似的豎他麵前。

千機堂深似侯府的宅院，過門走廳方窺內院六合。一通拐繞後，刁玉良引他至一盤小院, 竹製樓閣, 鎖著門, 院中淨是鬱鬱雜草。

霍臨風又一愣，隨後忍俊不由地扭臉喊道：“本日到此為止，下樁回千機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