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[第1頁/共4頁]

他糾結了幾天，發明本身的糾結對事情本身並不會產生任何影響後，也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。或許在一個合適的機會，他仍會想到它，但是現在，明顯它已被他清算了起來。

寶玉眼巴巴的等來這麼一句話，內心彆提有多絕望了，送走了人返來，就忍不住發脾氣道：“這茶如何沏的？如何如許燙！”一邊說著，一邊伸手就把杯子摜在地下。

一時漱洗已畢，賈母那邊又打發人來叫他去用飯。寶玉忙裝束畢了疇昔。賈母一見他，即摟入懷中疼個不住：“我的乖乖，你可受累了，如果熬不住，儘管說出來，有我給你做主呢！”寶玉一頭膩在她懷中，撒嬌個不住。

他立足等了不一時，果見迎春姊妹三個接踵出來。迎春穿了一件大紅妝花的大氅，半張臉都被掩住，探春披著風帽，打扮成非常美麗的模樣，惜春的腰間掛了麒麟玉佩，領口鑲了一圈兔毛，襯得粉嘟嘟的小臉格外招人喜好。

寶玉坐在凳子上，就著丫頭們的手試了試水溫，道：“再兌些熱水。”又拿青鹽擦了牙，漱了漱口，聽賈母打發來的小丫頭上來講“老爺傳話，叫哥兒們竟不必急著去，細心下雪天不防備滑了腳，用了飯再去不遲。”寶玉先一喜，後又低頭沮喪，垂手應了。

襲人怔怔半晌，氣得眼裡滴下淚來。伸手一抹，指尖淚跡宛然。又坐了一會兒，自發敗興兒，冷靜出去了。

次日一夙起來，地上卻鋪了一層細雪，樹木枝頭掛著銀果，窗紙上也撲了星星點點的霜兒，推開窗子，一股涼意劈麵而來，讓人精力隨之一振。寶玉神清氣爽，早忘了昨晚活力的事，笑對襲人道：“可真可貴，我長了這麼大，第一次見著這個季候下雪。”

襲人嚇了一跳，謹慎地覷了覷他的神采，見他的臉上仍不足怒未消之意，賠笑道：“二爺這是如何了？好端端的，就摔了個杯子。”

賈政略略講了些詩詞――他講的不是如何作詩填詞，而是一些曆代文學大師的觀點，評價中肯，各有批駁，連寶玉也垂垂聽住了。

迎春打頭，幾人魚貫而入，先順次向賈政請了安。賈環早就到了，正坐在賈政下首吃茶，見兄姐們出去，便站起來讓開，叫迎春坐到下首第一個。寶玉便挨著迎春坐下，世人各各安設下來，斯須即畢。

老子管束兒子天經地義，就是賈母和王夫人都不好說甚麼的，寶玉也曉得向二人撒嬌兒無用，隻得每日苦捱，常常去書房便像上法場一樣，非得鼓起勇氣不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