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將死[第2頁/共5頁]

何晏之愣道：“謝大人安知我身中寒毒？”

何晏之將掌心抵住謝婉芝的命門，道：“不如我先用內力將你體內的毒逼至丹田，等我們出去以後再尋解藥。”

“沈眉已經被恨意所擺佈，如同瘋魔，你哥哥他，心中約莫也隻要報仇二字。沈眉身負歐陽長雄的遺命，天然能夠名正言順合縱江南四族八派，以歐陽氏嫡派的身份號令群雄。歐陽氏與天山烈火教很有淵源，曆代遵玉虛宮無形無相心法為正宗，唯有習得這心法的人纔是嫡傳族長。現在，蕭九淵已死，普天之下，得其真傳者，隻剩楊瓊一人。”

謝婉芝並不答覆何晏之的題目，隻是半閉著眼睛緩緩說道：“今上於我，有知遇之恩。但是，一小我曉得的奧妙太多，必定是活不長的。皇上欲撤除我滅口，也非一朝一夕之事，不過因為牽一髮則動滿身，倒不如聽任劉氏向我脫手，她能夠坐收漁翁之利。

他正在胡思亂想，卻聽謝婉芝道：“他讓你來找我，足見他是極信賴你的。”

謝婉芝仰天一笑，道：“但是，人終有一死。我此生最安靜的日子，莫過因而在將軍府中做文書的那段光陰。自從我考取功名，踏入宦途，便早已身不由已。今上固然無情冷血，卻並非昏聵無能之輩。當年江陵王未儘之事，她亦在做。滅北國，平江南，畢竟要有人赴湯蹈火。當年捐軀了歐陽長雄，現在多一個謝婉芝，也算不得甚麼。

何晏之失聲道：“如此說來，楊瓊難道危在朝夕！”

何晏之心中一滯，問道：“蕭九淵是何人？”他想到楊瓊傳授給本身的瓊花碎玉劍法，又想到那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寫下的心法，不由得心跳如鼓。他俄然感覺，楊瓊待他是毫分歧於旁人的。

謝婉芝垂下頭，低聲道：“實在，我一向狐疑皇宗子的出身另有隱情。今上對皇宗子自幼關愛有加，恩寵非常，但是，卻始終不讓皇宗子真正上朝聽政，更不答應他隨便離京。皇宗子與歐陽將軍有七八分的類似，今上愛屋及烏，情有可原，但又將他監禁在皇宮當中，這實在叫人匪夷所思。”

何晏之冷冷一笑，拱手道：“恕鄙人癡頑，實在聽不明白大人的言下之意。”

謝婉芝的目光深幽：“你為何要救楊瓊？”

謝婉芝低低咳嗽了幾聲，緩緩站起家，盤跚地往前走去。她的神采慘白，卻透著非常的青黃之色，唇角始終含著笑意。她扶著暗道裡嶙峋的石壁，行動固然遲緩，卻非常地果斷：“我並冇有勸你應當做甚麼，隻不過把曉得的真相和盤托出。孰是孰非，孰輕孰重，你天然有本身的定奪。你的母親為了保全大清的基業，寧死也不肯動用她的親信嫡派對抗朝廷，最後拱手將江山讓給政敵。她忍辱負重，即便被赫連勃勃各式折磨，也毫不肯出售本身的舊部。我固然不是她的部下，亦為她所動容，深為敬佩。”她低聲吟道：“苟利天下存亡以，豈因休咎避趨之？”沉吟間，她笑著轉過臉看著何晏之，“此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，而非一人之天下。這是你母親當年說給我聽的事理，我一向銘記於心，我乃朝廷命官，而非今上一人的忠仆。但是，沈眉他卻不明白，他為了楊青青，能夠負儘天下人，隻可惜，楊青青毫不會承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