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3.天下[第2頁/共2頁]

何晏之抹抹嘴，又抓起一塊牛肉大嚼起來：“我自幼混跡販子，也冇讀過甚麼書，說話粗鄙了些，比不得你們讀書人，柳兄莫要見笑。”

時近中午，趕路的人大多前來歇腳, 掌櫃和伴計跑進跑出，正忙得不亦樂乎，在門前號召客人的小二卻和一個路人起了牴觸。

那小二嘲笑道：“客長既然感覺冤枉不如與我一同去見官如何？我們叫縣爺來好好評評理。你如許的小賊我一年到頭不知要碰到幾個，覺得裝出一幅不幸相便能夠饒過你麼？”

墨客渾渾噩噩坐在桌前，對著一桌子菜，另有些驚魂不決。他昂首看了一眼劈麵坐著的青衫公子，隻覺那人描述俊朗，眉清目秀，器宇不凡，隻是吃相非常不雅。年青公子一邊大口啃著牛肉，一邊衝他展顏笑道：“兄台如何不吃？莫非是不對胃口麼？”

那路人是讀書人的打扮, 揹著一個書篋，穿戴非常寒傖, 一身長袍已經洗得發白, 現在卻麵紅耳赤, 在那邊不住辯白：“小生並非成心為之，實在是半路丟了錢囊，還不自知。”

那墨客氣得神采發白，雙唇哆顫抖嗦：“你……你含血噴人！小生不過是遺落了錢囊，到付賬時才發覺，你怎好如此冤枉我？”

周遭的人不明以是，隻是對那墨客指指導點，群情紛繁。那小二更加感覺占了理，隻在那邊嚷嚷著要送官。

慶豐樓便是開在涼州官道上的一家小堆棧，前麵的門麵是兩層的酒坊，後院有幾間客房, 這幾日買賣頗好, 送往迎來，非常熱烈。

柳夢龍寒窗苦讀十餘年，向來隻讀聖賢書，那裡聽過這般談吐，不由得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俊美青年，訥訥道：“何兄公然高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