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二章 舌戰東林（下）[第1頁/共7頁]

話雖如此，可葉向高話到嘴邊卻又強行咽回肚裡——畢竟葉向高已經是六十有七，家財萬貫又兒孫合座，實在不敢為了一個罪有應得的弟子，去拿滿門繁華和本身的晚節打賭，不然的話，張大少爺如果真的當眾抖出甚麼證據，那葉向高當即身敗名裂不說，後代子孫也必定遭到連累。同時葉向高也在心中闡發，“張好古這小子既然敢這麼說，那他就必然有他的掌控，並且這小子在重審熊廷弼案時辦事滴水不漏，不留半點馬腳，他明天既然敢這麼說，就必然是拿到甚麼真憑實據。再說了，當年的當事人韓爌、鄒元標和王紀都仍然活著，乃至王化貞那小子都還活著關在天牢裡，他們不管有誰泄漏一句，那老夫可就真的完了。”

“那可不必然。”張大少爺笑道：“熊大人不就嫌棄我這個半子了嗎？另有象錢謙益錢大人，假定他有一名合法妙齡的仙顏女兒，我象他女兒求親的話，估計他也是絕對不會承諾的。”張大少爺這些話已經近乎惡棍，在場的老夫子天然是個個聽得直皺眉頭，年青一輩的卻個個鬨堂大笑，對張大少爺益發靠近。

“錢大人……哦，忘了你已經被削去士籍——現在應當叫錢老爺了，有何指教？”麵對氣勢洶洶殺來的錢謙益，張大少爺不慌更不忙，隻是文質彬彬的抱拳承諾，同時在內心惡狠狠的嘀咕，“狗漢奸，明天我如果不讓東林學子把你給扔進河裡，我明天這趟東林書院就算白來！”

“嗬，錢大人，看來你不但是品德越來越差了，這說話的程度也是越來越差了。”張大少爺也是嘲笑一聲，大聲說道：“九千歲本年的高壽多少？五十有七！本官家嚴本年五十有二，比九千歲還要小上五歲，以是九千歲也算本官伯父一輩，本官認他為父，有何不成？有何不對？另有，你說本官對九千歲的各式阿諛，萬般恭維，本官如何對九千歲阿諛了？如何恭維了？倒是你錢謙益錢大人，看到葉向高葉閣老在東林書院露麵，隔著十7、八裡路就衝上去叩首，這又算不算阿諛恭維？”

“韓爌還不是你們東林黨人？”張大少爺心中嘲笑，嘴上則笑得更加大聲，“不錯，不錯，葉閣老你是避嫌了，確切是避嫌了，可你也未免避得太好了！可葉閣老你也彆忘了，我張好古的寄父九千歲掌管著東廠——東廠是甚麼處所，專門為皇上監察百官的衙門！葉閣老，你是三朝老臣，德高望重，應當很清楚這個分量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