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帝後[第1頁/共5頁]

她說得雲淡風輕，天子聽得倒是心驚肉跳：“甚麼，竟另有這類事？這些天殺的主子，殊兒是皇子，抱病了差他們跑個腿，不是理所該當的事情嗎，竟還敢難堪你們，朕這就……”

天子抬手製止道：“不必了，朕就隨便逛逛，不必張揚。”

祿康安應了一聲，要去通稟皇後之前，身形頓了一頓，遊移地問向天子：“陛下可要在坤儀宮用晚膳？”

天子一見她，便免不得有些衝動：“恨月，你終究肯見朕了！朕瞧你彷彿清臒了些，但是前些日子殊兒抱病所累？”

“臣妾問過恩嬪了，說是因著十二皇子即將年滿五歲，怕在冷宮裡頭遲誤了他開蒙，這纔想到了讓臣妾代為教養。”

天子隻能忍下這口氣，儘量和緩了語氣說：“給睿兒差事的事情，朕會考慮的。朝堂上的事情，皇後就不必操心了。”

儷妃嘲笑道：“皇上說這些，又有甚麼意義。冷宮裡的皇子，能獲得甚麼正視。何況――皇上不是巴不得殊兒死了纔好嗎？”

實在這隻是大要的啟事，最首要的啟事是，天子曉得，如果他真的遵循儷妃所說的話做了，那儷妃就此無牽無掛，就真的一輩子都不會情願分開冷宮了。

帝後二人名義上是伉儷，可這些年冷淡得短長。沐浴換衣如許密切的事情，天子並不想讓皇後插手。

都這個時候了，他去皇後那邊，必定要被問。

天子想了想，內心頭已經有些鬆動了，卻不好一口承諾下來：“你行事向來妥當，令儀被你教養的極好，讓十二皇子跟著你，朕天然是放心的。隻是皇後是十二皇子的嫡母，此事朕還要與她商討一番，方可給你答覆。”

“那就多謝皇上了。”儷妃說完行了個禮，回身就走，一句話都不想多說的模樣。

儷妃生來膚白勝雪，即便脂粉未施，身著荊釵素裙，仍舊貌若天仙，令人移不開眼。

天子有事要同皇後商討，也冇心機和三皇子多談。問了幾句他比來在讀甚麼書，便讓他跪安了。

天子站在寒香殿外，看著那塊破襤褸爛的牌匾，內心頭一陣酸澀：“不知不覺，就到了這兒了。既然來了，就叫儷妃出來見見罷。”

祿康放心知，當明天子雖說不算荒淫無道，但勤政愛民這幾個字也用不到他身上去。天子這麼說，不過是不想和皇後共處一室太久罷了。

“恨月……”天子上前一步，想拉儷妃的手，卻怕她活力，隻好隔著一步的間隔，溫聲道：“本日淑妃來找過朕了，說是你和恩嬪想讓她代為照顧殊兒。朕信賴淑妃品德，可還是要親口問過你才肯放心。此事可當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