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:故人來[第1頁/共4頁]
塔爾巴撿起茶碗,怔了半晌,然後說:“你說。”
與此同時,除班丹紮布上師外,廟裡統統和尚都來到廊上,列作一隊,悄悄的看著我,他們的眼裡也有淡淡的不捨,看模樣是要在我分開時相送。
俄然,我鼻子一酸,眼淚忍不住就落了下來。瞧著一眾和尚,極其不捨。我目光遊移,想再次找找通往上一重的門路或者路,卻畢竟是絕望。
圓球二爺見狀,也冇了拿我開打趣的表情,走到我身邊,朝著懸空寺躬身施禮。隨後,拍拍我的肩膀,說:“走吧,冇想到上師會親身為你送行,你小子有福分。”
大海點點頭,伸開雙臂想要給我一個熱忱的擁抱。圓球二爺卻大煞風景的來了一句,“你就這麼點表示?不該該啊,嘖嘖,我這一起千裡迢迢趕來,一向在想一件事...”
見此景象,我頓時打動的無以複加。在這座懸空寺裡,他是獨一的黃衣上師,敲鐘的活無需他去做。
我看著他們,一時候說不出話來。大海在崖下大聲喊著,“嗨,我們來了,來接你歸去。”
說著,就見他沉吟半晌,才接著說:“我在想,這個時候,你應當大喊大呼或者又蹦又跳,又或者做出彆的猖獗的行動,以此來表達你見到我們的欣喜若狂。”
我瞧著兩人,細心打量,恍忽間,彷彿與他們拜彆不過是昨日。
鐘聲連響九次,在第二聲響起時,我就跪了下來,伏身在黃沙裡。直到九聲鐘鳴完整消逝,我才重新起家,再看時,早已不見老衲的身影。
藏羚羊大抵是跑去了可可西裡,很少再見它們的身影。草原狼也在這個夏初長的膘肥體壯,油光發亮,它們四下裡零零散散或走或臥,在小山崗上,在田野裡,落拓而安閒,時不時還去逗弄一下野兔,惹的野兔們錯愕奔逃。
圓球二爺和大海,終究還是來了。
月朔那天,我想著是否能見著他,可等來的,是那位會說漢話,名叫塔爾巴的和尚。他捧著茶碗送到我居住了將近一年的客房裡,然後放在我的麵前。
我咧嘴悄悄一笑,說:“你們,來了啊。”
廟外崖下的草原,早已變得一片翠綠,野兔和藏羚羊有了青草的津潤,又肥壯了起來。天空中偶爾掠過一隻蒼鷹,把正尋食的野兔嚇的躲進了草叢裡。
圓球二爺倒是變了模樣,身材雖還是顯胖,但不再癡肥。若非他標記性的大風衣與大氈帽,我幾近要覺得是另一小我。
但是,他仍然冇有呈現。
懸空寺的三重廟殿在東風裡脫下了烏黑的披風,一年新後又增了一絲古意。廟殿最火線的甘露泉卻一如即往,順著青青草葉,涓涓流入下方彷彿永久都裝不滿的大石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