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威逼[第2頁/共5頁]

嚴宵寒撿起磕掉一角的聖旨卷好，他一向跪著，現在深深俯身下去，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：“臣……伸謝陛下隆恩。”

他統統的憤激無法、心灰意冷、感同身受，淡然的洞察與刻骨的煎熬，俱在這一笑當中。

他終究明白了天子的意義。

“你承諾他了。”

剛纔還在心中暗諷“楊思敬算甚麼東西”的嚴大人頓時落到了一樣地步――冇體例，在大周朝最年青的將軍麵前，比他官位低的平輩人都不算個東西。

不，不對。刺殺的首要目標是置於死地，傅深受傷未死纔是不測。賜婚的不肯定性太強，對傅深的節製作用更是微乎其微，這較著是個臨時起意的決定，反倒更像是順勢而為。

“為將者，就是君王手中的一把神兵利器，傅深當然鋒銳難擋，可一把刀如果設法太多，就不那麼讓人放心了。為臣者，有的忠君，有的忠天下。傅深和他叔叔傅廷信一樣，是個忠天下的臣子。”

“夢歸，”元泰帝神采冷下來，“朕記得你奉告過朕，你不愛女色，朕曾承諾過為你找一門稱心的婚事，傅深既然與你是同路人，家世才貌皆為上品，你為何不肯？”

從一開端，元泰帝就冇籌算考慮嚴宵寒的定見，扣問不過是虛與委蛇，在他這裡，嚴宵寒冇有說“不”的資格。

風急雨驟，烏雲沉沉，六合間一片暗淡。

“夢歸，你跟在朕身邊好久，是朕最得用的肱骨，”元泰帝道，“你與傅深分歧，隻要邁出這一步，將來前程不成限量。”

嚴宵寒抬眼，望向高踞龍椅之上的帝王。

“太子保舉楊思敬，”他搖點頭，彷彿感覺好笑，又有點無法，輕飄飄地說：“到底是年青，心機也淺。”

元泰帝已經有點不耐煩，正要再下一劑猛藥，嚴宵寒俄然出聲：“臣有一事不明，懇請陛下見教。”

“你若執意不肯，朕再給你個挑選。”

“此事已成定局，多說無益。彆問了。”

時移世易，當年元泰帝有多倚重傅家，現在就有多顧忌傅深，乃至到了不除不快的境地。

這場秋雨來勢澎湃，宮門外積水各處，黃葉飄零。滿目暗淡昏沉當中，被水打濕的紅衣便格外顯眼。

這邊嚴大人正在不著邊沿地滿腦跑馬，那邊大寺人田公公踮著腳溜出去，湊到天子跟前，低聲說了幾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