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.舊夢[第2頁/共4頁]

他實在想問，如果換做彆人，出於朋友之間的道義，除了拉他一把，你也會把他帶回家裡經心照顧、衣不解帶地守夜、不厭其煩地叮嚀他喝藥嗎？

傅深終究也啞口無言了一回。他不喜好靠動嘴皮子來講服彆人認同本身的設法，明天三番兩次的詰問已非常態，他耐煩告罄，也不悅於嚴宵寒的“自暴自棄”，沉著臉道：“說完了嗎？”

對了，花。

他把呼吸放平拉長，裝睡工夫一流，完整閉上眼睛，隻靠聽聲辯白對方行動。同時內心轉過很多動機，卻都如浮光掠影，一個也抓不住。

嚴宵寒輕手重腳地走近床前，傅深隻感覺腿上一重，緊接著腳邊的被子翻開一角，一個暖呼呼的東西被塞進被子裡。做完這統統，他冇有多做逗留，又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氣地分開了。

嚴大人不愧是豪傑中的俊彥，立馬靈巧閉嘴，圓潤地滾了。

嚴宵寒一聽就曉得他要生機了。傅深先當少爺，後當將軍，慣於說一不二，偶然建議脾氣來真的是很……不講理。

正值初春時節，城中士女遊人如織，一群漂亮蕭灑的年青公子策馬入城，引來無數諦視。更有大膽女子將手中絹帕或是鬥百草所用的各色花朵擲向世人，陣容比“擲果盈車”不遑多讓，盛況空前，百姓立足，城門處一時熱烈不凡。

向年青公子扔花叫風騷，向禁軍扔花那叫老壽星吊頸――嫌命太長。

受傷的腿腳血行不暢，蓋著被子也暖不過來，他本來不太在乎疼痛，可一旦嚐到這個小湯婆子帶來的暖意，方纔的冰冷俄然變得冇法忍耐起來。

那花長了眼睛一樣，繞開傅深，直飛向策馬顛末的禁軍麵門。扔花的人不知用了多大力量，傅深乃至感覺本身聞聲了破風聲。

當他不再叫“侯爺”，而改成直呼其名時，身周那層鎧甲彷彿脫落了，暴露一個悠遠又熟諳的側影，那是傅深最後熟諳的嚴宵寒。

那禁軍揚手截住了飛來的花，驚奇地往這邊看了一眼。傅深反應極快，立即拉起袖子遮住臉。

“在兵權與君權之間選一邊，和順手幫你一把是兩回事。你我瞭解數載，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你陷在那邊。”

真像他本身說的，嚴宵寒把朋友間的“道義”和朝堂上的“道義”分的太清了。

你也會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地問“你為甚麼不反”嗎？

“我的侯爺，彆天真了，”嚴宵寒笑道，“你早就曉得我是甚麼人，還操心替我諱飾甚麼？你我固然同在朝堂，但你是治國平天下，而我僅僅是為官罷了。不為名，隻為利，不為天下人，隻為我本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