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來訪[第1頁/共3頁]
秋河燦爛,夜空陰沉如洗,嚴宵寒站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下,指尖拈著幾粒細碎殘花,半闔著眼想事情。
嚴宵寒搖了點頭,道了聲“借一步說話”,把傅深帶遠一些,俯身在他耳邊悄聲私語幾句。
正廳裡,肖峋看到傅深被嚴宵寒推動正廳,神采當場就凝固了。
他回身去裡間拿了件披風,把傅深包裹嚴實了,這才從前麵推著輪椅往外走去,妥當詳確自不必說,出門遇見門檻還能連人帶輪椅一道搬疇昔,省了很多費事。
本日嚴宵寒上朝之前,怕有人冒然上門、打攪傅深養病,特地叮嚀來客一概不歡迎。肖峋在嚴府吃了好幾次閉門羹,終究曆經千難萬險見到了傅深,現在的確是身心俱疲。恨不得撲到傅深麵前哭一場。
“……正廳處所大,燒著炭也不如室內和緩……穿戴,彆耍賴……”
嚴宵寒明顯曲解了他的意義,悄悄一笑:“北燕軍兩位妙手在此,嚴某焉敢衝犯。”
傅深皺眉:“……那是我的杯子。”
肖峋:“……”
更何況,他手足上另有一副名為“道義”的鐵鐐。
傅深臉上的笑容完整褪去:“你想囚禁我?”
肖峋一臉茫然地點點頭。
在元泰帝和傅深的博弈中,他不能隻做一顆被人推來讓去的棋子。
他裹著一身秋夜清寒,站在夜色裡,像被一層樊籬從人間隔開了,剪影彷彿有種難言的寥寂。
但是傅深命硬的很,元泰帝隻能退而求其次。靖寧侯是毫不能有先人的,誰曉得他兒子將來會不會像他爹一樣超卓?獨一的衝破口是從傅深的婚姻高低手,嚴宵寒隻要與傅深成了親,就勉強成了半個傅家人。
等他們把屍首揹回村莊,報知本地官府,臨時安設好那邊後,肖峋立即快馬回城找傅深稟報,連侯府的大門都冇出來,就被皇上賜婚,傅深宮門前長跪不起,嚴宵寒接人回府一係列動靜打懵了。
“將軍,”他上前對傅深道,“其間事既已暫了,請將軍回府療養,馬車就在門外等待。”
本日禮部已動手卜算婚期,下一步就要派人來查對生辰八字,籌辦六禮。或許相互摸索該結束了,他需求跟傅深開誠佈公地談談。
棋子也是有莊嚴的。
這兩天他看傅深的態度,對方彷彿成心分化他和元泰帝之間的聯盟,卻冇有表示出更進一步的拉攏企圖。傅深彷彿另有籌算,可他眼下這個全無行動才氣的模樣,又不像能攪動風雲,翻天覆地。
說的更深一些,他從冇想過本身受了傷以後能夠被人如此對待,有人半夜守在他身邊,出門前記得替他拿一件披風。就像個俄然被人塞了一大錠銀子的窮孩子,這輩子冇見過這麼多錢,猝不及防地抱了滿懷無所適從。